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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葱屈腿坐在屋脊上,神情落寞的看着月亮。
他是南宫离的驭灵,身体里流着南宫离的血,朝夕相处,主人低落的情绪也影响了他。看着鲜活的南宫离一日日枯萎,他心里也不好受,一腔郁气不知往何处发泄。
不就是一个男人嘛,哪值得阿离这般伤心?宸渊是妖,他也是妖,宸渊能做的,他也能做,为何阿离眼里心里全是宸渊,看不到他?
突然,他耳朵动了动,从屋脊上跳下来,迎到院门口,“阿离回来了。”
“嗯。”南宫离说,“这么晚还不去睡?”
“等你回来再睡。”
“等我做什么?”南宫离说着话,脚步不停往屋子走去,都没有多看他一眼。
小葱神色黯然,望着她的背影,抿起了嘴唇。
第二天早上,南宫离起了个大早,把昨晚收拾好的包袱挎上,打算出趟远门。
她以为自己够早,哪知一开门,小葱杵在门边,眼巴巴的看着她,“阿离又要丢下我吗?”
南宫离,“……”她确实没想带小葱一起出门,总觉得他还是个孩子,她的寻夫路曲折艰难,不想让他涉险。
“小葱,你乖乖在家,我去几日就回。”
“阿离,我是你的驭灵,你在哪,我便在哪。”小葱一把抢过她的包袱,挎在肩上,“我现在化了形,也有些本事了,不会拖你后腿的。”
“……”
“要么别走,要走就带上我。”小葱越说越委屈,眼眶发红,“从前我未开灵,你去哪儿都带上我,自从有了宸渊,你就不要我了。早知这样,又何必要炼化我?”
南宫离被他说得有些愧疚,只好点头,“好好好,带你一起走。”
这时,南宫松急匆匆从院门进来,“阿离,你真的要走?这才刚过了十天,说不定宸渊被什么事绊住了,要晚几日归,你再等等,好吗?”
南宫离,“宸渊一言九鼎,不会对我食言,他没回来,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我得去找他。”
“阿离,你听爹一句,就算去找,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好孩子,再等两日……”
南宫离看着南宫松两鬓的白发,心中愧疚又深了一分,从小到大,爹为她操,了多少心,担了多少忧,以至于早早白了鬓发。
光影一闪,南宫啇也走了进来,看到小葱肩头的包袱,瞳孔极快的缩了一下,“阿离这是要去哪儿?”
南宫松,“阿啇来得正好,劝劝你妹妹,让她多等两日,说不定宸渊明日就回了呢。”
南宫啇心一沉,南宫离果然要去寻宸渊,怨气和怒火同时在胸腔里翻涌,他极力压制着,露出一点笑意,嗓音亦是温和,“阿离,听大伯的话,再等两日吧。你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归,大伯在家,牵肠挂肚,日日盼着你回来,你好不容易回来了,安乐日子刚过两天,又要走,让大伯心里如何好受?”
南宫松,“爹的话你不听,阿啇的话,你总该听。”
南宫离垂眸不吭声,过了许久才抬起头,“爹,说好了,再等两日,我一定要走。”
“好,”南宫松点头,“爹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