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离吃了一惊，“没动手吧？”

“没有。”

南宫离松了口气，没动手就好。

“说什么了？”

“光听见声音，听不清说什么。”

南宫离叹气，别人家都是婆媳关系不好，到她这里，翁婿关系不好，郎舅关系也不好，她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南宫松半夜回来，翻来覆去睡不着，直到天蒙蒙亮，听到鸡叫声，才有了困意，可那鸡叫得一声高似一声，吵得他头疼。

他烦燥得把头蒙进被子里，就听哐当一声，门开了，一只鸡飞进来，扯着嗓子打鸣。

南宫松燥得不行，被子一掀，帐子一撩，气冲冲就要喝斥，可定晴一看，声音卡在嗓子眼出不来了。

门被关上了，屋里点了灯，一只鸡站在柜顶，瑟瑟发抖。

一个穿红戴绿的妇人，拢着袖子，站在地心，瑟瑟发抖。

桌上两条大鱼，不知道是不是他眼花，感觉那鱼挨在一起，也在瑟瑟发抖。

门边站着他最不想见的人——宸渊。

南宫松莫名也有点抖，他看着宸渊，“这是……”

宸渊道，“岳丈不是说没有礼仪章程吗，那便按你们的规矩来，媒人我请了，上门的鱼和鸡也买了，岳丈看还缺什么不？”

南宫松，“……”

宸渊走过来，对媒婆抬抬下巴，“说话。”

媒婆抖抖索索，“老爷，这位公子瞧中府上的小姐，想与她结为秦晋之好。这位公子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家世清白，不上赌桌，不喝花酒，孝敬父母，疼爱弟妹，才学八斗，文武双全，与人为善，乐善好施，性情温和，与府上小姐真谓是，男才女貌，璧人一双。如此良缘，还望老爷成全。”

宸渊不悦道，“漏了。”

媒婆一哆嗦，赶紧又道，“公子与小姐情投意合，心心相印，花前月下，私定终身，早已经如胶似漆，形影不离……”一紧张，忘了下头的词，急得满头大汗，一双手在袖子里搓来搓去。

“形影不离……哦，非卿不娶，非郎不嫁，天监在下，有命既集，文王初载，天作之合。”

媒婆流了一背的汗，总算把词都说全了。

南宫松也流了一背的汗，把话听全了。

他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厮真是，真是想一出闹一出，瞧把媒人吓得，舌烂莲花的嘴，话都说不利索了。那鸡吓得缩成一团，不敢再叫唤，鱼也打起了摆子。

他这是哪门子提亲，简直要人命……

南宫松竭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让媒人先回去……”

宸渊，“规矩足了吗？”

南宫松怕了他了，摆摆手，“足了足了，先把人放回去。”

宸渊说行，把媒婆往肩上一扛，温声交待她，“出去敢透露半个字，要你的命。”

媒婆唯唯喏喏的抖着，“不说不说，我没来过这，什么都不知道……”

南宫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