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谁。”宁莫尘口不对心，“娘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还不休息吗？”

“娘看着书房还亮着，就过来看看你。”宁老夫人从食盒里面拿出参汤，“这些日子，你也够奔波的，清婉不领情，便罢了，总不能把自己的身子都累垮了。”

“儿子知道。”宁莫尘端过参汤一饮而尽，这参汤不及凉茶可口。

“莫尘。”宁老夫人看着宁莫尘日渐消瘦的面庞，“你在书房已经宿了许久，你实话跟娘说，清婉是不是动了和离的心思？”

“娘你多虑了。”宁莫尘不愿意提起这两个字。

宁老夫人叹了一口气，“当真是娘多虑了那才好，只是清婉那个性子，倔强得很，当年说什么都要置办起香萦阁，女子经商万般不易，她也做到了。”

“她若是动了那样的心思，只怕我们也拦不住。”

“今日，她还动手打了晓曼！”

“打了晓曼？为何？”宁莫尘就这么一个妹妹，平日里如珠如宝的护着，沈卿婉入门也一直都宠溺着，怎么可能突然动手。

“我问了，晓曼不肯说，只是一直哭，这会脸颊肿的厉害，娘看了心疼。”

“娘……”

“莫尘，娘说这个，不是想要你去指责清婉，又或者替你妹妹打回来，只是……”宁老夫人顿了顿才接着说道，“清婉，我们怕是留不住啊。”

宁老夫人看得清楚，沈卿婉不是一个会忍气吞声的人，宁莫尘在宫宴上，逼她吃下了哑巴亏，怕是彻底的伤了夫妻感情。

这一次她迫于陛下和众人的压迫，妥协了，却不代表，她会一直妥协。

“娘不用过于担忧，儿子自有分寸。”宁莫尘心下一沉。

留不住？留不住，他也要留！

沈卿婉是他的人，他的身边就是她永远的归宿。

宁老夫人拉着宁莫尘坐在软塌上，“莫尘，你一向有主张，我和你爹也知道你有本事，但……，清婉若是留不住，我们还是要早做打算。”

“打算？”宁莫尘这才反应过来，他娘今日来并不是与他谈心。

“是啊！”宁老夫人拍了拍宁莫尘的手，“这么大的一个宁府，几十口子人吃穿用度都要银子，总不能因为一个人离开了，就缩减一切，让你丢了脸面吧。”

“娘的意思是……”宁莫尘沉声说道，“香萦阁？”

“这不可能，香萦阁是清婉一手创立起来，她不可能将香萦阁拱手让出。”

“傻儿子，这香萦阁是清婉嫁进府里后才创立的，是不是她一手创立的，谁知道？”宁老夫人语重心长的说道，“更何况她只是一个无亲无故的孤女，如何能跟你争抢啊？”

宁莫尘拧紧了眉头，他从未想过和沈卿婉和离，更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要和她争抢香萦阁。

“我知道你重感情，放不下清婉，也舍不得她吃苦，娘也舍不得。”宁老夫人满脸惋惜，“毕竟我们在一起相处了七年，娘也是把她当成是自己亲闺女一样养着的。”

“可惜，外人终究是养不熟的。”

“若是真有那么一天，娘也不是一个狠心的，我们在外面给她置办一个宅子，每月给她些银子养着，再把小桃给她，贴身侍候着，也算是我们尽了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