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莫尘啊宁莫尘,既然没有了昔日感情,何必要如此纠缠?
沈卿婉默默的回到了自己的席位,对于周遭投来的艳羡目光,视若无睹,她只是摘下了头上的发簪,折断在掌心。
羊脂玉破碎的声音,很轻很轻,可宁莫尘就是听到了……
他看着那只拳头微颤,斑斑血迹从掌心滑落,但沈卿婉的面色始终清冷淡漠,明明夜宴之上,烛火通明暖黄,可却怎么都照不进她的眸底。
宁莫尘突觉一阵心慌,这样的沈卿婉让他觉得慌乱,他想要解释,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事发突然,他只能先成全了柳妙蓉,他知道沈卿婉倔强,只能强硬的压着她,强迫她,生怕她说出什么让两家难堪的话来。
这一切都是不得已的,她……,若是肯站在他的角度想一想,总是能明白的。
她跟柳妙蓉不一样,她有他,他会护着她,不论如何都不会让她出事,她该懂他的心意。
……
宫宴结束,沈卿婉回到宁府,顾不得回应小桃的担心,就躺在了床榻上。
她累极的闭上了眼睛,却久久无法入睡,直到听见了轻缓的萧曲,那曲调好像不止一次在宁府夜晚响起,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她躁动的心,渐渐的被安抚下来。
在沉睡之前,她隐隐在想,宁府当中,好像并没有人喜爱乐器……
沈卿婉睡了很久,久到连有人在外面敲门,她都没有发觉。
来人轻手轻脚的来到她床前,她才猛然睁开双眼,“宁晓曼?”
“大嫂!”宁晓曼嘴角挂着笑意,手上还拿着一个托盘。
大嫂?真是久违了的称呼。
沈卿婉起身,得益于昨晚响了很久的萧声,她睡了一个好觉,“你来做什么?”
宁晓曼见沈卿婉蹙眉穿衣,满脸都写着不耐的模样,并没像以前一样沉下脸,反倒是将托盘放在一旁的案几上,拿过小桃早早准备好的布巾,递到沈卿婉面前……
沈卿婉没有接,宁晓曼是什么性子,她再清楚不过,能让她这么纡尊降贵,恐怕是有什么事情求她。
“大嫂,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呀?”宁晓曼面上一僵,还是将布巾塞进了沈卿婉的手里,然后才转身去拿托盘上的炖盅。
“这些日子,你在宫中,我们在府中都担心极了,生怕和宜公主有个万一,连累了你。”
“是吗?”沈卿婉淡漠的用布巾擦手,屋里的地笼生的不错,但布巾已经冷了。
“是呀。”宁晓曼一面将炖盅里面的东西盛出来,一面垂首说道,“爹娘都念叨着呢,我们是一家人,之前虽然有些误会,但心里都是不必记仇的,过去也就过去了。”
“你赌气接了皇后娘娘的差事,险些丢了小命,实在是太惊心动魄了。”宁晓曼将汤碗送到沈卿婉面前,“你瘦了那么多,我们都心疼极了,特意给你炖了血燕,给你补补。”
“趁热,快尝尝!”
的确是血燕,还是上好的血燕,只是……
“昨夜宁府上下,只有宁莫尘参加了宫宴,我回府的时候,你们都已经睡下了,你们是怎么知道我瘦了,还能这么早的,‘特意’给我炖了补品呢?”沈卿婉并没有接,只是那么看着宁晓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