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戏码看得沈卿婉觉得没意思极了。

“你放手。”柳妙蓉“无力”的动了动双腿。

“夫人！”婢女哭着哀求，“您若是觉得对不住宁夫人，女婢替您赔罪！”

婢女说着就跪转过身，重重磕了一个头，“还请宁夫人消消气，奴婢给你赔罪了！”

沈卿婉并没有接受，也没有唤婢女起身，这重礼，她受得起。

见她没有反应，婢女咬了咬牙，干脆一个头接着一个头的磕下去，“奴婢给宁夫人请罪，还请夫人原谅……”

“求宁夫人体谅……”

“求宁夫人……，给我家夫人留条活路吧！”

婢女的感情未必是真的，但磕头的力道是实打实，只是一会的功夫，额头就渗出了血迹，甚是吓人，柳妙蓉的手，都收紧了手帕。

宁晓曼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在这么磕下去，命就没了，宣赫候府的婢女，死在我们宁府，这若是传出去，还得了？”

“沈卿婉，你也不要得理不饶人，既然是误会，算了就是，难不成真要了这婢女的命吗？”

“小姑姑说的是。”宁焕也跟着说道，“我娘……”

“不，宣赫候夫人身子未愈就急匆匆而来，可见诚意，再这么苦苦相逼，她如何受得了？”

“清婉。”宁莫尘也向沈卿婉看来，“妙蓉的诚意，你已经看到了，这事情，我便做主，让它过去吧，至于那些流言蜚语，我们只当没听见，都是自家人，也不会怪罪你。”

沈卿婉的目光，好似灼热的火焰，扫过在场每一个人……

诚意？柳妙蓉话说得好听，却一步都没有迈出去，何来诚意？

宁莫尘主做？未经她的苦，他哪里来得资格，替她做主？

自家人？宁府上下，遇到柳妙蓉的事情，哪一个有当她是自家人？

她是堂堂宁府主母，被人诬陷，被人唾骂，被人断了药食，一个婢女随便磕几个头就算了？柳妙蓉病重不醒，她就要登门认错？做个心药？这是什么道理？

宁家人被看得脸上火辣辣的，都有些不自在，宁莫尘轻咳一声，“这事情，你是委屈了，只是，现在息事宁人，对大家都好。”

沈卿婉口吻极冷，和宁莫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是对大家好，还是对宣赫候夫人好？”

“沈卿婉你都得了皇后娘娘的懿旨，只要办好了和宜公主出嫁的事情，必定会得到赏赐，那些流言，也就不值一提了。”宁晓曼哼道，“这么斤斤计较干什么？”

“不值一提？”沈卿婉冷芒落在宁晓曼的身上，“那不如你我换一换，让你也来感受一下被人议论的滋味，如何？”

宁晓曼觉得委屈，宁焕却身躯一阵，默然想起外面那些难听的话，他一名男子听闻，都觉得刺耳，觉得恶心，这些话，沈卿婉听到的时候，会是什么滋味？

她还会现在这样咄咄逼人吗？

她会不会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