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知道袁偃看过自己记忆，以为袁偃要逼问自己的少女，此时直接说出了刚刚发生的那些事。
“就在刚刚，布洛妮娅遇到了一个神州的......鬼魂？和她相遇之后，布洛妮娅就觉得头很痛，然后就......”
看着欲言又止的少女，袁偃追问道。
“怎么不说下去了？我愚蠢的妹妹啊——虽然我说你很蠢，但是你的蠢只在于没看清可可利亚对于你的态度罢了。”
“在其他方面，我觉得你是很聪明的，那么聪明的你也意识到了——你刚刚轰我们的那些火炮，是哪里来的呢？”
他......他到底想说什么？
“唉，其实你自己心里都清楚，那个女人可能是个诱因，但是她的出现根本没办法解释你身上发生的这些现象。”
“再加上你身体上衣装的变化和那些突然出现的武装，我想你也应该明白了——你的身体肯定出现了某些问题。”
“......你，想说什么。”
此时已经意识到了真相的布洛妮娅，一边努力地逼迫自己不去思考真相，一边盯着袁偃问道。
“一定是——”
“一定是你对布洛妮娅下了毒手——要是想这么说，我觉得就该处理掉你了。”
看着少女眼中已经流露出了些许她本不该有的情绪后，袁偃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对着布洛妮娅嗤笑着说道。
“现在你没死，那是因为在我眼里你脑子好使而且还有其他能力，起码有利用价值。”
“可是，如果我发现你的脑子真的坏掉了......哈，那我好像也就没必要留着一个只会拖后腿的小鬼了。”
实话实说，此时听着袁偃说出的话语，看着对方脸上的表情，哪怕知道袁偃骨子里是个宁可折磨自我都要拯救无辜之人的英雄，但是符华还是觉得......
袁偃，你真的没有意识到，你现在说话的语气很像是坏人吗？
至于说芽衣和由乃，她们倒是没有产生类似的想法。
一方面，作为可可利亚作孽之后诞生出的两名律者，某种意义上来说是被可可利亚坑了个半死的两人，对于可可利亚派系的人是真没什么好感。
另一方面，她们很清楚，袁偃也只是嘴上在说狠话而已。
毕竟什么‘没必要留着一个只会拖后腿的小鬼’这话，也就吓一吓这个倒霉孩子了。
要问为什么她们不觉得这句话是袁偃的真心话......
——芽衣和由乃可没忘记，她们两人在长空市时期的表现，对于袁偃而言可就完全是在拖后腿啊。
结果袁偃不但没有对当时可能危害他人的芽衣和已经危害他人的由乃下死手，甚至还在她们失去了力量后，第一时间为她们治愈了伤势。
在两人眼中，袁偃这么一个温柔的人，应该只是在吓唬这个小女孩......吧？
“好了，看你的眼神，我知道你已经得出大致的答案了。”
“不过，为了避免你还继续逃避现实，我想，我该把真相告诉你了。”
看着已经开始不停后退的少女，袁偃将涤罪七雷插在了地面上之后，用双手抓住了对方的双肩，微笑着看向了布洛妮娅。
“别想着逃跑，我可是为你好，才想把这个真相告诉你啊。”
“......不，不要！”
“这可由不得你了。”
“这事说来话长，但是我已经废话太多了，所以长话短说得了。”
“在去年夏天，那个爱沙尼亚小女孩失去了踪影后，我曾经暗中调查过激进派的相关实验记录。”
“而在你参与实验之后，我发现可可利亚给你的脑袋，装了一个脑内芯片。”
“那又怎么样！”
听到对方提起了自己养母的名字后，哪怕布洛妮娅的感情回路已经损坏得很严重了，但是现在的少女脸上，还是出现了一抹让人心疼的崩溃感。
“母亲大人是为了布洛妮娅好，才在布洛妮娅的脑袋上装上了那个脑内芯片的！”
“哦，她是对你这么说的啊——看看那个失踪的爱沙尼亚小朋友，你居然还能信这句话，多少有点厉害了。”
“但是，如果不相信我的话，那你这惊慌失措的表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既然坚信自己是正确的，这个时候为什么要犹豫。”
“如果觉得自己是错误的，为什么不正视未来。”
看着现在的袁偃，符华只觉得吧......
唉，上次看到袁偃的时候，他的话术明显是不如现在的。
不过考虑到他当时汲取了三份律者之力还没疯......说不定现在他表现出来的实力，才是他这方面的全力。
我算是看出来了，他其实一开始就可以直接揭露真相。
但是比起直接揭露真相，让这孩子一步一步被他的言语诱导到自己发觉真相，对于这孩子而言才更加残酷。
和奥托不一样，他是在靠着真相来引导他人进入到他的谈话节奏里——这反而更容易让人破防啊。
现在我算是彻底确定了。
他肯定没打算杀人，但是他的所有举动都是冲着诛心去的。
至于说现在正在被袁偃诛心的布洛妮娅，心里肯定是比所有人想象中的要更加难受了。
和其他普通的母女不同，布洛妮娅和可可利亚认识的时间并不算长。
在几年前，可可利亚不但没有杀死她这个敌人，反而还主动收养了布洛妮娅，给予了她未曾拥有过的温暖。
对于当时已经快变成战斗机器的布洛妮娅而言，可可利亚的举动毫无疑问救赎布洛妮娅。
也正因为这样，布洛妮娅才会在后续的日子里，对可可利亚的几乎所有指令都做到了言听计从。
然而，少女并非是傻瓜。
倒不如说，她或许很早就意识到了某些事，只是逼迫自己不去思考这方面的细节罢了。
而现在，在袁偃的逼迫下，不得不面对现实的少女，瞬间就得出了她最不想得出的那个结论。
“布洛妮娅变成这样......是因为母亲大人的脑内芯片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