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
君初立刻跪下,只说了一个字,就把后面的吞了下去。
“陛下,您要臣怎么做。”
君初的闯入和话语一下子打乱了君易初的思想。
“哈哈,不愧是朕教出来的。”
皇帝的声音带着几分嘉许。
但是君初闻言眸子却是暗了几分,自收养自己以来,皇帝并未教过她任何东西,什么兵法文学都是君易初和母后教的,其实他的心里一直都是君易初他这个实实在在有着亲生血统的儿子罢了。
“你只许加入夺嫡之争,最后赢和输都由你。”
皇帝的这番话令君初的眸子又暗了几分,心如坠冰窖,这句话无非就是自己是一颗若有如无的棋子,弃可以,留也罢。
输了就痛痛快快的死,赢了便要自刎为君易初铺路。
“臣,遵旨。”
君初缓慢的将头低下,磕了个头,旁边的太监却是视若无睹,一直拿着那件外披。
待君初抬头后,立刻将那明黄色外披拿过披在了君易初的身上。
“前人多描绘高山,远望云里雾里。进入山中,方知高低。此山高大稳重,竟深藏好物。
只要喜攀登,练其志,探好物,便可揽天下美景。”
君初的话说的很轻,只是默默的和君易初对视。
君易初怎会不懂,但是此时却不是能开口的好机会,空气寂静,也就只有皇帝在那拍手随后笑着。
二人退出殿门,君易初本想将明黄色外披拿下,却被君初阻止。
“这是陛下的旨意。”
君初说话淡淡的,神色哀伤。
“可是,若要用上你的性命来保全我,我大可不要这位置。”
君易初皱着眉说道,声音严肃,手紧紧握住君初的手。
君初见状立刻将手抽出,随后背对着他。
“臣甘愿为殿下赴汤蹈火做任何事。”
君初说话的时候带着些许哭腔,可能是因为女子本就脆弱,但她隐瞒许久早就有了几分男子气概。
如今二人身份颠倒互换,倒是有些可悲。
“殿下,阿易,造福天下百姓是你的心愿,不是吗?”
君初说完这句话后便走了,竟是没有听君易初说话。
“其实我的心愿并不是.......”
君易初呆呆的站在原地,愣愣的望着君初的背影,这句话以及剩下未开口的话只能咽在肚子里了。
场景再一次变换,卿弦活动了下身子,这次竟没有附身到君易初身上,而是自己能自由活动,但仅限于灵体。
卿弦环顾四周,这明显就是苍梧海,远远望去能看见君易初一袭明黄衣袍站在高大的四季花树前,手中拿着红绸缎不知在想什么。
卿弦向前飘去,想要看清那红绸缎上面写着什么。
其实上面的字和卿弦猜的八九不离十,但却有着两个字体,像是在对话。
一个是:愿长久相随,白头到老,相伴不弃
另一个则是:此生不负天下,不负家国,唯独负你,长命相伴,愿能造福苍生百姓
忽然君易初哭了起来,倒是把正在思考的卿弦吓了一大跳。
君易初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掉落,直直砸到地面,苍梧海将这些眼泪全部吸收,倒像是个收集泪水的容器。
只不过片刻君易初擦了擦泪水,本想着将红绸缎挂在树干上,但是眼泪还是流了下来,也只能边哭便挂上。
他其实想对她说:我许的愿望并不是这个,我许的是你我长久。
他这辈子都没了牵挂,都说神明可以实现自己心中最强烈的愿望,他想成神,卿弦感知到了,为了一个心愿而成神,不,是心底里心心念念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