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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040

他刚想到这里,忽听师青若说道:“不说他了,你不是说要给朋友接风洗尘吗?迷天盟可不缺一顿迎客的饭。”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陆小凤有一瞬间停住了脚,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快速重迈开了步子,“也对,我带师夫人见一见我的朋友。”

在陆小凤客居于迷天盟的院落里,除了在院中大树下吊床上休息的司空摘星,还多了两个人。

其中一个,师青若已经见过了。

那白衣剑客人如其名,抱剑而立。明明仍是暑热天气,在他身周,却有一种格外不近人情的冷意,好似与其他人不在同一个季节。

要师青若看来,他这副神态,似乎比叶孤城还少了点人味。

也就是他身边有朋友正在笑闹,稍稍将其冲淡了些。

那不是别人,正是近日比剑大事中的另外一个主角,燕北万梅山庄的西门吹雪。

见师青若与陆小凤一并前来,他只颔了颔首,便权当是打过招呼了。

陆小凤反正也早适应了他的这种表现,既是在自己的院子里,便格外熟络地闪到了司空摘星的面前。“你小子这几天是做贼去了吗?早出晚归,回来倒头就睡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被哪个赌场的大主顾雇佣,去偷叶孤城的剑了。”

司空摘星打了个哈哈,一转头却对上了师青若关切的眼神,当即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朝着陆小凤回道:“说什么呢你,剑客的剑也是我能偷到的?我看偷到叶孤城的钱袋都比偷到他的剑容易。我只是受人之托,出去办了点事而已。”

“我会自己比好这场剑的。”西门吹雪忽然开口,声音说不出的认真。

师青若偏头看了他一眼,愈发确认,西门吹雪并没有他在外表展现出来的那么不近人情。

他将话说的决绝,却应当并不仅仅是想要一观关七留下的东西,也确实很珍惜这次突然得到的比斗机会,还因为陆小凤是他的朋友。

否则他大可以不那么严格地遵守师青若定下的规矩,让迷天盟借他一用。

“陆小凤交了一个很好的朋友。”师青若低声感慨道。

旁边有个儒雅温和的声音应和道:“那是因为,陆小凤很值得朋友真心对他。”

师青若循声侧过头来,就看到说话的正是院中的另外一人,也是陆小凤今日要招待的朋友。

人人都道陆小凤交友广泛,与五湖四海的人都很谈得来,在眼前这人身上便是最好的体现。西门吹雪冷硬如冰,面前这年轻男子却叫人一见就觉春回大地,说不出的舒适,简直是截然相反的性情。

西门吹雪的冷,让人有时很难留意到,他其实还长了一张绝对称得上英俊的脸,眼前男子的春风迎面,则让人有时候难以留意到,他的眼睛看不见东西,在多年前便已失去了光明。

他是江南花家的第七个儿子,花满楼。

面对这样的一位来客,好像也并不奇怪,陆小凤会觉得后厨的鱼都有些不够资格,非得自己去抓一条才好。

师青若点头笑道:“不错,陆小凤确实值得朋友的真心。”

“什么真心?”陆小凤好不容易掰开了司空摘星跟他说悄悄话的桎梏,走了回来,就见师青若已同花满楼搭上了话。

师青若调侃道:“我们在说……你虽有个看错了的朋友,却起码还有四个没看错的朋友。”

陆小凤是何等敏锐的人,当即发觉师青若这话里已是极其自然地将自己也给归并了进来,摸着胡子的手都险些上扬了一寸。

但想到她话中提到的另外一个人,又忍不住神情一变:“说到金九龄,现在那头到底是什么情况?”

先前师青若安排了金九龄看守高小上,让陆小凤意外发现,他那个担任着六扇门捕头职务的好友,在监守自盗这方面,居然做得如此自然。

更加让人想不到的是,他在从高小上口中挖出了一笔宝藏财富的埋藏位置后,便以极其冷酷的手段将其杀死。又为了确保众人不会怀疑到他的身上,就如同无情总捕所说的那样,弄出似是魔教出手的迹象,他竟是用绣花针将高小上的眼睛都给缝上了。

陆小凤可没什么心情夸赞金九龄的缝纫技术高超,只觉他一个捕快,做起犯事的勾当却如此熟练,难保不是还有过什么其他的犯法行径。

若非师青若当时还未从襄阳回来,迷天盟这头按兵不动,他是真想直接将金九龄直接押送法办。

师青若道:“我原本想让他再派上点用场……”

金九龄能杀得了高小上,可并不全是因为高小上没对他设防,而是因为金九龄的武功在江湖上还算能看。

他心术不正又武功高明,却并非傅宗书党羽,按照师青若的想法,就是还能废物利用一下。

哪知道段天德被送到汴京的消息刚刚传到相府,傅宗书便已即刻展开了反击。

要从四大名捕身上找什么罪名,他是办不到了。若是他真有这本事栽赃的话,早几年就该做了。

但顺着六扇门中的其他重要人物查下去,倒是让傅宗书发现了金九龄这个家夥。

他直接以事涉早年间的一桩盗窃疑案为由,将金九龄给捉拿下狱,而后以六扇门中尚有奸党为由,奏请先由刑部审理段天德。

为了防止段天德进了刑部,就被酷吏任劳任怨这哥俩玩成了标本,六扇门给出了答案,会尽快将金九龄的所有钱财来历都调查清楚,给汴京一个交代。

这么一来,也只能让金九龄尽快上路了。

好在,师青若本也没将这种意外的“消消乐”放在前列,除了替陆小凤惋惜两句,好像也没什么可说的。

“原来这背后还有这样的一桩博弈。”花满楼有些唏嘘。“我刚到汴京的时候,就听说金九龄被捕,身涉多桩疑案,没想到将他推到前台,是为了另一件事。”

那些在茶馆酒楼中说起金九龄的,大概也不会太在意这背后的权衡。就像,他们只会觉得,西门吹雪和叶孤城的比斗,就是这一南一北两名剑客的恰逢其会,仅此而已。

却不知各方汴京势力早已是风云涌动。

倒是花满楼这个刚到汴京的人不得不在意这背后的事情,谁让……

“我记得你有个兄长在朝中为官?”

花满楼应了声“对”。

师青若道:“倘若他有空的话,不妨让他往迷天盟中多探望你几次吧,说不定能在有些人面前混个眼熟。”

这个“有些人”到底是指代的谁,在师青若这里,显然没有什么其他的可能。

花满楼却有些吃不准她话中的意思。

但他沿途听过不少与师青若有关的传闻,知道她办事自有自己的道理,既不愿意多说下去,他也不必多问,只点头称了个“好”。

师青若见他是这表现,不由笑意更深:“其他的事情便先不说了,花公子是远道而来的客人,迷天盟自当好生款待。”

花满楼谢道:“那就有劳了。”

迷天盟的厨子,正如师青若早前和黄蓉所说的那样,是从皇宫里退下来的御厨,更换了上头的主事人后,也不知算不算是已经适应了此地,照旧领着薪水留了下来。

今日既要设宴,自然还是由他做个主厨,送来的菜肴陈列一桌,琳琅满目,再加上席间还有陆小凤和司空摘星这两个活宝,怎么都能算得上是宾主尽欢。

但还么没等用完餐后的甜点,师青若便见她的一位直系部下在院外走动,步履之中隐有几分焦急之色。

见她示意他上前来,快步走到了她的身边,喊了一声“圣主”。

“什么事那么惊慌?”她朝着席间致了声歉,起身随着这部下走开到了一角。

便听得对方小声说道:“有人送了一份礼物上门。”

师青若眉峰微动,无需多问也能猜到,这送礼之人必定极不寻常。

“我去看看。”

陆小凤已站了起来:“需要我帮忙吗?”

师青若摇头:“不必,你先招待好你的朋友就是。若有用得着你陆小凤的地方,我可不会跟你客气。”

她放下了这句话,便随同报信之人一并行到了书斋。

在半道上因不必避开外人耳目,报信的部下已将礼物是由何人所送告知于她。

说实话,师青若也有些意外。

她本以为,叶孤城当日在楚河镇上从她那里得到了一句答案,知道她必会信守承诺,起码在决战之前不会再找上门来。

哪知道,他本人是没有上门来,他的礼物却由专人护送,抵达了她的面前。

像是唯恐这礼物会被人截胡一般,当她抵达书斋的时候,负责送礼的那名白云城剑仆还并未离开,直到师青若接下了这方匣子,他这才沈默地行了个礼,预备退下。

师青若忽然觉得手中一重。

只因她看到,那剑仆虽是低垂着眉眼,却还是有一个转瞬,将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那个眼神之中的意味,竟是让她没能第一时间解读出来的覆杂。

“你先下去吧。”她伸手挥退了先前那报信之人。

眼看着书斋的大门被重新关上,她坐回到了桌前,看着面前的木匣叹了口气,方才缓缓伸手,将那匣子打开。

饶是先前已隐约有了个猜测,当她看到那装在匣中的白玉腰佩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呼吸一滞。

她送了叶孤城一枚白云掩鬓,是她要用特殊的手段,让苏梦枕找到叶孤城幕后的那位主使者。

叶孤城送她一枚白玉腰佩,却绝不是在向她还礼。

她曾经在白云城中住过,曾经距离叶孤城那样近,又怎么会不知道,这枚腰佩并不仅仅是个挂饰而已,也是白云城的信物之一。

与叶孤城的剑一样,能够……

号令白云城上下。

这样的一份礼物,不,与其说是礼物,还不如说是交托,实在是太过沈重了。

沈重到在刚刚穿越之初,在叶孤城抵达汴京的时候,师青若曾经两次盘算过谋夺此物,最终也没有下定决心动手,现在却被叶孤城亲自送到了她的面前。

随同白玉腰佩而来的,还有一张只写有寥寥数字的信笺。

在上面写着一行字,“论道之争,或将授命,知君一诺,愿以信物相托。”

“他真是个疯子!”师青若不由骂了出来,将这句先前丢在公子羽头上的评价,又转头扣在了叶孤城的头上。

他说的是“论道”而不是“论剑”,足以让人看明白,他在说的远不止是他和西门吹雪比剑这件事,也带着后头更深的意思。可就算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甚至知道这背后很有可能是“授命”的结局,也不会改变他的想法,他唯独能做的,是将白云城交托到一个他愿意相信的人手中。

这个人不会是与他合谋的南王世子,也不会是他那白云城中的其他人,而是一个在外人看来仍与他站在对立面的人。

那个人还在上一次的剑拔弩张中,割伤了他的指尖。

师青若无法确定,叶孤城对她的熟悉感到底到了什么地步,居然会让他做出这样的决断。

只能说,这毫无疑问是一份砸在了她面前的重礼。

重到……

直到她恍惚地想要重新将白玉佩放回匣中收藏起来,方才瞧见,在那一张信笺之下,居然还有一张纸。

也正是这一张纸,让她忽然眸光轻颤。

纸上并无一字,只有右上角以浅粉色的彩墨画着三片桃花。

当它是与那托付飞仙岛白云城的玉佩一并前来的时候,简直要让人以为,那是叶孤城非要得到那个答案,所以多送了一张纸来。

若是他不幸身死,那就让她将答案写在纸上烧给他,总算让他做一个明白的鬼。

但师青若知道,并不全是这个原因。

她手握着玉佩在座椅上阖目凝神,仿佛还能看到那个画面。

……

白衣遗世的剑仙站在她的面前开口:“我比你大将近十岁,绝不敢说自己明白年轻人的想法,飞仙岛远离中原,更不知道俗世人情……你若是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就直接告知于我。”

提着裙摆的姑娘站在沙滩上,脚边的桶里是赶海抓的一堆乱七八糟的玩意,虽有几分狼狈,仍旧漂亮得让人心惊。

他也更没见过,为什么会有人明明身负武功,还会放弃内力相助,纯靠着体力去干这种杂事。

可她脸上的生命力,却旺盛得像是海滩星夜上的一堆熊熊篝火,一路烧进了他的心里,一如她发间练剑之时的鲜红绑带。

她歪着脑袋沈思了片刻,忽然说道:“在我的家乡,提到海就会想到一个东西,叫做漂流瓶。你平日在近海的海岛上参悟剑道,能不能试试,若是趁着涨潮的时候丢个瓶子出来,能不能飘到我面前?”

“就只是这样?”白衣剑仙茫然得很,总觉得她只像是要玩个什么游戏。

她想了想,又道:“我还喜欢桃花笺,那就再用这个作为信纸吧。”

“你不觉得这很有意思吗?”她一把挽起了身边人的臂膀,“你有什么心得体会,就写在信笺上,我在海边凑巧捡到,便知道是你在挂记我,若是我没捡到——”

“你不会想说这是没缘分吧?”叶孤城冷着一张脸,完全不明白这年轻姑娘天马行空的想法。

“不不不,”师青若比划道,“那就是叶城主心有猛虎细嗅蔷薇,要将自己的本事传递给白云城的百姓。”

“白云城虽是海外孤岛,但既与中原有贸易往来,就逃不出人情算计,总不能只靠着你一把剑,就想太平长乐……”

……

信纸在前。

涛声依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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