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肥公公‘辛苦劝说’下,齐帝终于松了口。^x~k¢a~n?s*h?u¨w¢u/.·c^o`m^
为了给小老头台阶,祁元祚早爬树上坐着望风了,不然鞋落在身上压根儿不疼,他演不出求饶的样,小老头就得挂不住脸了。
齐帝撸袖子插腰:“我大齐的武安君!没听见吗!快给朕下来!”
他朝上面喊完还得装模作样教训肥公公
“都是你惯得!要不是你拦着,朕今天非得抽哭了他!”
祁元祚从槐树枝上一跃而下。
齐帝嫌弃的锤了他一拳
“臭小子,一身灰,离了宫过的像个乞丐,快回去洗干净了再来见驾!”
祁元祚也早受不了身上的粘腻,从盔甲里边掏出一封信,塞到齐帝手中
“小六给的,父皇慢慢看,儿臣先去沐浴更衣。”
离开一个月再回来,连祁元祚也免不了生出倦鸟归巢的安逸,兴趣一起,踩着九曲回廊的栏杆,歪歪扭扭蹦蹦跳跳的耍宝。
蹒跚学步的娃娃闪入脑海,头上乱七八糟的犟毛变成了规规矩矩的高马尾,雏鸡的绒毛变成了浴血的盔甲,臂骨拉长,腰身抽条。
幼时在平地上都走的磕磕跘跘步的幼崽,如今踩在圆滑的木栏上也不会摔倒。
这就是时光啊。
“武安君……”
齐帝低声重复了几次,抑制不住的骄傲自嘴角上扬。
他又想起了灵觉寺老和尚的谶言:为光为武。·d+q·s-b¨o-o·k·.*c′o\m′
他的麒麟儿,日后是个武皇帝啊。
齐帝一边笑,一边拆开手上的信。
本以为是六皇子吹捧拉家常的信件,看完里面的内容后,齐帝脸色倏地的阴了。
他决不允许宝珠公主成为豚儿身上的污点!
齐帝看完把信一撕扬在了水池里,招人传膳,晚上父子两人要秉烛夜谈。
这是一个不眠夜。
大齐最尊贵的父子,坐在一起畅谈天地,交流国策、家话。
雍容华贵的公主在宫里弹着一曲奇特的小调。
宫外跟随车驾回程的李归宁捏着一支毛笔,奋笔疾书。
她的日记被太子拿走了,但边关所见,今日所见若不记下来,便是一个笔者一生的憾恨。
——德乾十五年,六月十三日,晴
太子拿走了我的笔记,我听到了战争的号角,我知道,齐史上的推北山战役即将拉开序幕,毫无疑问,这位年轻的太子即将走出他的传奇。
——德乾十五年,六月二十六日,晴
仪仗动了,仪仗落了,仪仗稳了,一战封君。
——德乾十五年,七月十日,晴
武扬威,文安邦,驱鬼吞神雏龙枪,绣香帕、梦美郎,金甲羞红装,问谁家儿郎,雏龙道上讳‘白王’。
祁承玉收敛了往日缺胳膊少腿的狂放写法,这首《白王》是前世颇为有名的一首小词,写的正是太子送和亲公主回长安的场景。¤微¨?趣|`小<=1说?网3] <?&首?[£发e3?
人真的很奇怪,太子在时,他的七情六欲都被祁元祚挑拨着,日夜不宁。
如今知道身边是个假货,他反而平静了,平静到愿意拿起笔写上几个字打发时间。
这放在以前,是万万不可能的。
他看完了这本日记。
日记的作者是——大齐汉人李归宁。
汉,这一个字,又勾起了诸多回忆。
上一世太子想过立女官。
可惜一首找不到合适的女子做第一个先行者,后来楼兰国派人求亲宝珠公主,祁元祚便打起了宝珠公主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