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就是长公子如果反，但是另一边没死的另外一种结局。】</p>

王绾看了眼那边的长公子，不由得叹了口气。</p>

长公子啊……</p>

【这是什么只要不起兵，头顶的老父亲，就处于一种秦始皇和汉武帝的叠加态。】</p>

【这继承人真是一个难做的活。】</p>

林朝声音有些感慨，也有些惋惜，但是终归还是平静。</p>

众人听着林朝的感慨，心下微动，面色也多了几分复杂。</p>

心下更是有了更多盘算。</p>

至于始皇帝，理智是一回事，但是这事摆在这里，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p>

与此同时，林朝那边峰回路转，继续道——</p>

【不过陛下应该也不会知道因为这些东西，再加上长公子死后被人拿来和项燕一起扯大旗的缘故，死了很久以后会多出来了个楚人皇后，长公子自己更是从长子，变成了嫡长子，就差在野史中多一层废太子的身份了。】</p>

林朝说着，声音之中好像回归了寻常那个样子。</p>

但是在场所有人却是无一例外，心态转不过来。</p>

……</p>

……</p>

不久之后，众人离开了。</p>

在场只剩下了嬴政和扶苏，扶苏终于动了——</p>

他的头磕在地上，声音清晰至极：</p>

“儿臣，愧对父皇所重。”</p>

他没有辩驳，没有否认，没有推诿，声音在大殿之中回荡。</p>

始皇帝心下一滞，在那一瞬间，满腔怒火，堵得更厉害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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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p>

始皇帝深吸了一口气, “若是没有林朝，你是不是还会这么选？”</p>

扶苏没说话，整个人如同被一层冷霜打了下来,</p>

嬴政直接被气了个倒仰, 本来就堵得厉害, 看着扶苏这个样子, 俨然就是再现在重演一遍。</p>

这是日后吗？！</p>

现在不也这样吗！</p>

“父子之情, 君臣之义, 在你眼中，竟是荡然无存？”</p>

“儿臣绝无此心！”扶苏猛地仰起头, 目光直晃晃地看向他，在那一瞬间，他甚至暂时无视了君臣之礼, “儿臣, 断然不敢存此等大逆不道之想。”</p>

“眼下之局，怎不是荡然无存？”</p>

“教你, 助你, 让你行走于朝堂, 领事历练, 难不成是让你身死的？”</p>

“你所言所谏, 朕难道不曾听过？”</p>

“若是真的难以容忍, 你以为你还能到今天？”</p>

满朝文武有一个像是你这样数次顶撞, 上谏无数而不得应，朕仍视之的吗？！</p>

就算是这等谏言, 有再三再四，那也要逐渐换地方了。</p>

除非压根就没有权利，否则你是看不见, 王绾为何罢丞相位吗？！</p>

若非朕欲留王绾，今日王绾就已经回去养老了，再不必再朝廷了。</p>

“即便是那一幕真的发生，一招历练，便信此等之事，实乃滑天下之大稽！”</p>

“你不是对儒家那一套有兴趣吗？”</p>

“孔子不曾说过，昔瞽瞍有子曰舜，索而杀之，小棰则待过，大杖则逃走，故瞽瞍不犯不父之罪，而舜不失烝烝之孝。今参事父，委身以待暴怒，殪而不避，既身死而陷父于不义，其不孝孰大焉？”</p>

“如今，你竟是有心现朕于不义，便是你的义？”</p>

他只是有兴趣，但是他并非儒家之人，秦法根深蒂固，他亦是自小学之，但是此刻，扶苏却是顾不得这所谓的秦法，他幼年母亲早亡，唯父皇在上，如果说伴随着他年长，便距离那曾经幼时的父子之情越来越远，父皇高瞻远瞩，但是很多东西，他却是与之相悖。</p>

的确，他可以做一个顺从之人，父皇见之亦是喜悦。</p>

但是他不能这么做，他不能坐视，也不该坐视，而也伴随着他谏言一次次，若是能够劝动还好，若是劝不动……</p>

局面更加恶劣。</p>

从最开始的和颜悦色，到后来的父子关系越发僵硬，几乎少有像是现在这般的局面了。</p>

在林朝之心声出现之前，扶苏其实已经不去想，日后会变成什么样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