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离婚时和他要的金额一模一样。
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所以她要那五百万,是为了给陈玉玲?
贺晏时并不好奇桑宁为什么要给陈玉玲钱。
五百万对他来讲不值一提。
所以这个问题自然也不在他的思考范围内。
他只是忽然想起,桑宁和他要钱那天,是他们约定好去民政局的日子。
桑宁那天难得失了约。
消息不回,电话也不接。
贺晏时轻轻转着右手食指上的戒指,沉了声问:“阿野,桑宁上周三去过医院吗?”
徐清野今天替同事值班,难得清闲一次。
这会儿听贺晏时这么一问,干脆去保卫科调了监控出来。
因为桑奶奶的缘故,要查的区间被大.大缩短,徐清野只用了几分钟,就给了贺晏时答复:“早上七点钟就来了。”
贺晏时:“什么时候走的?”
“没走,”徐清野挑眉看着监控上的画面,说:“走到医院门口的时候,她晕倒了。”
监控还在继续播放。
徐清野忽然按下暂停,“还想听后面吗?”
“说。”
“桑宁被一个很帅的男人抱起来了。”
徐清野刻意强调了“很帅”二字,就是因为想看好友的反应。
贺晏时最近太不对劲儿了。
跟桑宁没离婚时对她都是放养状态,除了吃喝用度从来不会过问她的私生活。
离婚后反倒三天两头问起她来了。
徐清野接着道:“你应该认识。”
贺晏时阖着双目,问:“姜叙是么?”
徐清野:“对。”
意料之中。
贺晏时太阳穴忽地跳了下,他抬手按着眼角,眉间拢起一道沟壑:“我知道了。”
不提徐清野选修过心理学。
仅仅是大学同窗四年,就足够他了解贺晏时了。
徐清野靠向椅背,轻叹了口气:“晏时,你后悔离婚了吗?”
贺晏时沉默。
但也只沉默两秒,男人就意味不明地笑了下:“你觉得呢?”
他的字典里,就没有“后悔”两个字。
贺晏时的声音凉下来,“一个女人而已。”
……
连着几天,桑宁都没跟贺晏时再有过交集。
像是又回到了之前的日子。
虽然在同一栋楼里办公,但两人相隔却如云泥。
桑宁有些失落。
但更多的是庆幸。
越是接触不到贺晏时,她就越是能尽快从这段感情里抽身。
不算坏事。
只不过像钝刀割肉,过程比较痛而已。
周五这天。
桑宁早早忙完工作,提前两个小时下班,去银行柜台给陈玉玲转了钱过去。
因为金额过大,转账时工作人员还反复跟她确认了好几遍。
等到看到桑宁的身份证,她又瞬间闭了嘴。
五分钟后,桑宁收好银行卡,和工作人员道谢后走出银行。
正准备拦出租车,才发现身份证不在手上。
应该是掉在了银行窗口。
桑宁只能折回去拿。
推开门时,刚好听见里面的几个工作人员聚在一起闲聊——
“你们知道贺晏时吗?”
“废话,我们市还有人不知道他吗?”
“刚才那个来办业务的客户是贺晏时前妻……”
“真的假的?”
“真的!身份证我都看到了!而且你们知道她转账了多少钱吗?五百万!普通人谁能拿出这么多钱啊?”
“都是离婚分的吗?卧槽,有钱人就是大方。”
“我也想嫁入豪门,离婚了也不用给我五百万,给一百万就行……”
“别做梦了,你也不看人家长得多好看,明星都找不出颜值比她能打的……”
桑宁也不想偷听别人讲话,但门已经推开了,她又不能再出去。
本来想拿到身份证后偷溜出去的,偏偏找了一圈后,桑宁才发现搂在柜台窗口里面了。
实在没办法,桑宁只好咳嗽了声:“不好意思,我身份证忘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