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音刚落，棋莲便在空中炸成了血雾，再看不清任何她的身体部分。薛诏动作很快，立刻出手将那漫天的血雾收入了虚无囊中，屋檐下连一点血腥味都嗅不到。

白露给薛诏一个奖励的目光，转身去查看秀葽的状况，“多谢。”

解药喂下去的半柱香后，蕴和已经探清楚碧无的脉象，对斩东风说，“毒性已经被化解了，应该没事了。”

“那就好，”白露赶紧握住碧无的手，“这下我就安心了。”

碧无笑容刚展开，她便觉得自己的眼前渐渐出现了周围的景象，摘下眼上的绿绸，终于看清了眼前白露的面容。

原来是这般江南女子，温润如露珠，一颦一笑都如毛毛细雨般落在人的心头，让人心痒。

“我的神力回来了，”碧无捂住自己的胸口，无奈笑了笑，“断肠草的毒倒是解开了，可是犹通山的戾气又压了上来。”

白露一时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难过，再看向蕴和，“你呢？”

“已经恢复了。”蕴和几个时辰前就找回了自己的神力，只不过为了照顾碧无，所以一直受着戾气的压制。

斩东风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就启程回去吧，该交代的已经都交代清楚了。”

犹通山之事已经查明，蕴和与碧无也该返回天界去复命，再耽误下去只会更加引起天界的怀疑。多待不易，只能此刻启程。

将两人送出烬楼前，斩东风将碧无独自叫到了一旁，拿出了一颗丹药，“这是能让你找回记忆的灵药，我不催你，看你自己的想法。也许当时你选择遗忘是有苦衷，所以你要好好思考是否要找回自己的记忆。”

碧无迟疑了一下，“你不必对我这么好，也许我根本就不是你所认为的人。”

“你是我的妹妹，这是永远都无法改变的事实，只看你想不想面对而已。”

碧无轻叹一口气，无奈收下。

告别斩东风与白露，蕴和将洗尘剑御到空中，带着碧无回到了岚城。在扶生馆门口，碧无将蕴和拦了又拦，终于说出了实情，“白露肚子里的孩子不能降生，从保护三界的角度上来说。”

“什么？”

“恶之恶，暗之暗，这一对龙凤胎注定是邪恶的化身，注定要倾覆三界。”

蕴和明白过来，“斩东风说到底还是帝君的儿子，还是天界的皇子，即便他成为了堕神也不能改变身上的血脉。这样的血脉受犹通山的戾气影响，恐怕将会孕育成更加恐怖的东西。”

碧无点了点头，“确实是这样。”

“那你准备怎么办？”

“我不知道。”

“你必须要做出一个决定。”

碧无更加纠结，“我觉得白露是非常好的人，而且她非常希望这两个孩子能出生。不仅如此，我还答应了她，不论如何，都要保住她的孩子。”

“既然这样，那就选择他们那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