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芙新生了一条小水龙，碧无前往龙族去庆贺，与龙王龙母各怀心思的寒暄一通后恰巧碰上了在水晶宫内散步的灵昭真人。

“碧无仙子，好久不见。”灵昭真人总是笑眯眯的，给人一种和煦春风的感觉，吹得人心头乱乱。

上次在天牢内见面后，碧无便去财神那儿请教了灵昭真人的来历。他原本是乾安国清净龙门的掌门人，一心向道，洒脱自然，又教养出容幻这样的高徒，死后在冥府算了算功德便飞升成仙了。

容幻便是蕴和在凡间渡劫时的俗名，也是他最不常提起的往事。

碧无莞尔走向灵昭真人，屏退了身后龙烨霖派来引路的宫婢，“灵昭真人送了小水龙什么好东西，说来让我开开眼界。”

“我哪有仙子那么神通广大，就是略尽绵力为小龙子诵读了几篇经书罢了。小龙子还年幼，听了两段便酣睡了过去，这经书倒是十分催眠。”灵昭真人自嘲地笑着，笑罢也回问碧无，“仙子呢，送了小龙子什么好东西？”

“咱们彼此彼此，我比您还懒，揣着一个算了一夜的名字就来了。还好妙芙没有嫌弃，否则就很尴尬了。”碧无摆了摆手，不以为意。

灵昭真人也笑，与她一起并肩欣赏水晶宫的美景，“说起来，仙子从前是与龙族五殿下有过婚约的，怎么突然就分开了呢？”

“不算突然，我一直都很排斥这段联姻。”

灵昭真人恍然点头，“碧无仙子的眼伤是渡劫时所伤？”

“嗯，小伤，就是有些看不清罢了。”

“为何伤了？”

碧无蹙眉，怎么最近人人都要问自己眼伤从何而来？她沉默了一会儿，思绪换了一个方向，“真人，你应该是见过那个树灵的吧？”

“仙子说的是——秀葽？”

碧无还真不知道那树灵的名字，但听这名字，倒是个不错的寓意。

灵昭真人接着说，“见过，秀葽姑娘心思纯净，是个很不错的姑娘。可惜那一世蕴和身为龙门的内门弟子，碍于清净门规，无法与姑娘长相厮守，导致蕴和如今还心伤难复。”

“就连您都觉得他们是一对苦命鸳鸯？”

“这倒算不上，只不过有些可惜。”

两人并肩走了一会儿，碧无提议找个地方喝茶却被灵昭真人婉拒了。他似乎并不打算与碧无长聊，只是在离开前跟她说了一句话，“碧无仙子，人的记忆会骗人，也许命运一早就替你安排好了。若故事的结局一定是悲剧，你还会继续吗？”

碧无得承认自己听的云里雾里的，可隐约又觉得灵昭真人指的是自己和蕴和之间的事情，可又百思不得其解。

从龙族回来，碧无走到扶生馆门口看到康复的病人送来的月饼，才恍然想起今天是中秋节。她掰了一块夹心是葡萄干放进嘴里，咀嚼着往里面走，不出意料看到了在树下看书的阮煜。

阮煜到扶生馆差不多快一年的时间，碧无发现小仙侍的长相越来越水嫩了，还素爱穿着一件素衣，远远看去就像是一颗大汤圆般。

“阿煜，在看什么书？”碧无踱步过去。

阮煜将书递给碧无，“您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啊，龙族和我之间那点破事太惊心动魄，多呆一会儿都会被人怀疑想要砸场子，所以为了天界的和谐稳定，我就提早回来了。”碧无百无聊赖翻了翻那本书，兴致缺缺地重新放进阮煜的怀中。

阮煜点了点头，“今日是中秋节，您不去陪蕴和殿下吗？”

“去，这不就要去了吗？”碧无将扶生馆来回溜了一圈，找小食盒放了几块月饼，各种馅料的都放了一个，“岚城夫人们的手艺都很棒，蕴和应该会喜欢。”

阮煜无奈，“若是您亲手做的，蕴和殿下应该会更加喜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