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郎,你再唤两句奉微来听听......”
太子一行人下午才开始从福越山道观出发,谢渊和裴淮之是骑马去的,二人正好在山脚遇见太子一行人。
谢渊非说自己伤口疼,让裴淮之带他,无奈裴淮之只能与他共乘。
见到太子后,谢渊和裴淮之连忙行礼:“拜见太子殿下!”
太子早就看见裴淮之了,这样的人想叫人不注意都难,太子淡淡道:“起来吧。”
谢渊此刻心中有些慌乱,倒不是怕太子治他的罪,他是怕太子给他爹告状,那样他又得 被关禁闭。
太子把目光移到裴淮之身上,“你就是冯卿的表弟,裴淮之吧?”
“回殿下,是。”
太子嘴角微勾,“嗯,这身衣裳很衬你。”
冯语年站在太子身后,闻言眉头微不可查的一蹙,语气恭敬:“殿下该启程了。”
以青作为太子最为信任的太监自然知道自家殿下可没那么多闲,去夸一男子的穿着好看。
以青接话道:“冯大人说得对,殿下......”
太子闻言轻笑一声,迈步向前,只留下一句:“除却君身风华骨,天下无人配红衣。”
这话叫众人皆是脸色一凛,太子这话是对裴淮之的肯定,却是对外貌的夸赞!
聂明远经过裴淮之时,细细打量了他一眼,昨夜夜色不明,他倒是未曾细看。
如今这一瞧,才明白为何冯语年对其态度不同,谢渊这种眼睛长头顶的人为了他放弃救太子立功,聂明远嘴角微勾走过裴淮之。
冯语年见几人都走了,上前拉过裴淮之,“表弟没受伤吧?”
裴淮之摇摇头,“没有,表哥可有受伤”
冯语年回道:“没有,范老我已经让冬寻带走了,昨夜三家贵女都受了惊吓,闻家姑娘受了些轻伤。”
闻家的护卫是最强的,闻兰雪为何会受伤?
裴淮之问道:“闻家护卫都死了?”
“不是,闻家姑娘带着护卫去院中寻你,不小心被箭划破了胳膊,不过伤得不重。”冯语年解释道。
几家姑娘一大早就离开了,毕竟此事传出去对她们名声不好。
冯语年知道谢渊救了裴淮之,看裴淮之对谢渊的态度他就知道了,裴淮之感恩。
他只能把闻兰雪扯出来,分走点裴淮之对谢渊的关注。
裴淮之颔首:“我知道了,我们也先回去吧。”
于是马车中三人面面相觑,谢渊不喜欢冯语年,冯语年也见不惯谢渊。
堂堂小侯爷哪里缺了一辆马车?非得与他们一起。
待回了京都,裴淮之还是先随冯语年回了冯府,他需要先收拾一番行李。
如今范老去了他的宅院,他总不好一直待在冯府,最重要的是他需要范老调理身体。
冯语年也答应了,直说这院子一直给他留着,有空便回来住住。
明年二月便是春闱,冯家毕竟是大家族,往来人情宴会多,不适合他读书,而且如今冯语年也要入朝为官了,左右宅子都在南街。
一个探梅巷,一个槐巷,二者相距也不远。
今年的冬日京都没有下雪,但是天气格外寒冷,裴淮之这段时日倒是过得安稳,连谢渊也没有来找他,裴淮之想谢渊定是被关了禁闭。
这几月他见得最多的人便是冯语年,裴淮之没有去书院,冯语年便充当了他的夫子。
越是听冯语年讲课,他便越是佩服,冯语年果真不愧是六元及第的状元郎。
这日,裴淮之坐在窗前温书,探秋进屋添炭,裴淮之瞧了阻止道:“这都二月了,不必添了,我待在屋中不觉得冷。”
这间屋子确实暖和又点着炭,位置又背风,裴淮之觉得他应该早些适应,毕竟还有三日就是春闱了。
春闱分三场举行,三日一场,第一场在农历二月九日,第二场在十二日,第三场在十五日。
在考场内可没人给他点炭火,他得早些适应。
“可是公子......”
裴淮之挥手,笑道:“探秋啊,考场内可没有炭火。”
探秋闻言,叹了口气,也不知道那范老神医给公子治了几月有没有效果?
这几月公子没有出门,几乎都在府中看书,以前公子生病多是经历了什么事,比如小时候被府中庶出少爷嫉妒推下湖中,又比如多年前那小人在诗会上给公子用那下九流的药,又或者上次在书院经历了一场生死......
探秋不禁感叹,他家公子可真是多灾多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