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绸既不是纱又不是绸缎,而是这两年流行起来的一种新型的织法,用的也是蚕丝,却不如绸缎密集,夏天穿就十分透气轻薄了。
这种织法呢,也比较复杂,因为太过于轻薄,若是不留意就会破洞,所以布料也有些贵重。
府里的这些还是娘娘赏赐下来的,那拉氏做主,全给胤禛用了。
说完了正事儿,那拉氏一摆手,各人回各自的院子。
耿文华和钮祜禄氏又是一路,两个人一边走就一边说话。耿文华问的是四阿哥今儿还出不出来了,钮祜禄氏一边摇头一边说道:“昨儿是有些吓着了,今天精神有些不太好,我想着就让他在屋子里玩儿。那年氏,平常也总不出屋子,你瞧着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耿文华眨眨眼,她上哪儿知道去?人家既然不出门,那就是没机会接触,接触不到,她怎么知道那是什么人?
钮祜禄氏压低了声音:“瞧着有几分傲气,你看,进进出出的给福晋请安,除了和福晋说话,就没搭理过咱们。”
“咱们算什么牌面上的人?”耿文华无语了一下,钮祜禄氏就不太赞同:“咱们好歹也生了阿哥。”
你那阿哥还没一岁呢,人家怎么可能会放在心上?小孩
子这小玩意儿,养不到三岁就不算站住了。再者,养到六岁,那也是说没就没了,人家现下怕是盯着侧福晋的位置在用力呢。
想着这事儿,耿文华就多打量了一下钮祜禄氏,这人……是真没想过侧福晋的位份吗?
瞧着是没多少心眼,但这后院里,要真没心眼,估计也难。
她垂下眼帘笑道:“人家那出身,有傲气的资本。你今儿若是不带着四阿哥出来玩儿,那我们五阿哥可就孤单了。”
钮祜禄氏没说话,顿了顿,只摆手:“算了,还是让四阿哥在屋子里呆着吧,我实在是怕了三阿哥了,万一再弄点儿什么虫子过来……”
她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看起来确实是害怕的很了。
耿文华回到玉兰院,就见五阿哥才吃过奶,正在软榻上坐着,面前放了一个水盆,盆子里飘着一只天牛——还是昨儿三阿哥送的,下面人见耿文华并没吩咐,就暂且给养着了,五阿哥记性好,今儿一早上起来就比划着要,下人就又给他拿出来了。
天牛扒拉在水面上,两个须须都快竖起来了,腿一动,就往前面漂浮一点儿,看起来就像是在游泳。
五阿哥看的嘎嘎乐,还要伸手去抓。耿文华赶紧捏住了他的小爪子:“你没轻没重的,可别给捏死了。”
知春拿着一个荷包过来:“福晋那边让人送来了这个月的月例。”
里面装着的是耿文华和五阿哥的月例银子,至于知春他们的,是每个月需得自己往账房去拿的,中间并不过耿文华这些主子的手,可以确保那拉氏的管家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