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指望他什么了,只求安安稳稳过她的日子,不想让自己沦落到可悲的境地,为着一个男人跟另一个女人争抢圣宠。
那日他来她宫里,她一想到崔以馨跟他在床榻上做过同样的亲密事,眼下崔以馨的肚子里还孕育着他的孩子,她就觉得无比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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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颜音每日只静心地看书画画,间或陪晋宁公主玩,若不是她被禁足着,日子倒也勉强算是安稳。
这日,用过早膳不过一个时辰,茜草忽而掀帘快步进入殿内,一脸仓皇失措地道:“娘娘,府里出事了!”
阮颜音捏在手中的笔“啪嗒”一下掉在了桌案上:“出了什么事了?”
茜草性子稳重,能让她行事如此慌张,忠勤伯府摊上的事绝不算小。
茯苓安抚地拍了拍茜草的肩膀:“茜草,你先别急,有话慢慢说。”
“娘娘,夫人病了。”
阮颜音瞳孔一缩,霍地站起了身:“母亲病了?病得可严重?”
茜草咬了咬唇,心一横,索性将她方才打听得来的消息尽数道出:“送消息来的人说,夫人突然病倒了,已卧病三日不曾下过地了。”
“三日?!”阮颜音颤声道,“可有唤过太医去府里诊治过么?”
茜草缓缓地摇了摇头:“奴婢也不太清楚。”她觑了一眼阮颜音,语气透着点不确定,“应当……应当已找太医去瞧过了罢。”
阮颜音觉得嗓子发干,欲要再追问下去,嗓子眼却发不出任何声响。
府里是何种情形,她又岂会一点不知?
母亲虽是父亲的正妻,这些年来却受尽了父亲的冷眼,眼睁睁地看着父亲纳了一房又一房的美妾,幸而父亲还知道不合规矩,否则还真不担保他会不会做出宠妾灭妻之事。
父亲怠慢母亲,若不是忌惮着自己的嫡长女现如今在宫里当着皇后,女儿跟她母亲又是同一条心,他心里纵然再不喜自己的正妻,也只能收敛些着。
可眼下她被皇上禁了足,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在宫里失了宠,母亲生了病,父亲会不会替母亲寻个太医或是大夫还真不好说。
母亲素来要强,便是偶尔病了,也会强撑着身子起来走动走动,此次过去了三日都下不了地,母亲应是病得极重了。
阮颜音在殿内来回踱着步,蹙眉沈思。
她想要给母亲医术最精的太医和最名贵的药材,若是可以,她甚至还想出宫去府里看望母亲。
可这如何做得到!
宫里的人想要出宫本就不易,如今她又被禁足着,还是皇上亲口下的命令,她和祁聿之间的关系早已变得恶劣至极,她哪有法子出宫回娘家探望母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