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聿直直地凝视着阮颜音,她眼里再无半分从前的柔情蜜意,唯有对他的排斥和嫌恶。
他的心一点一点往下沈,脑中不停地叫嚣着——
他定要让她变回以前的样子!
祁聿喘了口气,情绪愈发失控,一手将她按住,另一只手用力撕//扯着她的中衣。撕//扯间,她的中衣被扯开了一个口子,露出她纤细雪白的锁骨,他俯身凑近了些,滚//烫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颈处。
他紧紧压着她,竟是不顾她的意愿打算强要了她,就像是要通过这种手段强迫她认下什么。
她心中抖然生出一股恶心,下意识地就想起了淑妃和她腹中的孩子。
他已然违背了他当初对她许下的诺言,他该明白他和她早就已经回不到以前了,他为何还是不愿放过她?
她两手慌乱地摸索着,满脑子只想着如何反抗他,指尖无意间摸到了剪烛芯的剪子,她想也不想,握紧了剪子朝祁聿刺了过去。
祁聿全身一僵,立时停下了动作,难以置信地望着她。
“阿音,你居然……居然舍得伤我?”他梗着嗓子,声音不自觉地带着些颤音。
阮颜音楞楞地看着他,他的右肩被剪子刺破了皮肉,鲜血顺着伤口处淌下,一小片血渍渐渐晕染成一团,将他一身雪白的中衣染得血红。
她心中涌起一丝愧疚,但更多的是惧怕,默然无语地退缩到床角处。
祁聿见她如此,心里愈发堵得慌。
他俩原本亲密无间,可眼下她却对他厌恶痛恨到了极点,连碰都不让他碰一下,她为了躲避他的亲吻甚至不惜伤了他的身体。
不过半年前,她还因为他中箭受了重伤哭红了双眼。
他们年少相识,青梅竹马,怎就落到了今日这般境地?
祁聿下了床,转身离开了里间。
守在外间的两个宫女壮起胆子瞧了他一眼,他衣衫和头发皆凌乱一片,显见得刚才闹得极凶。
两人骇得浑身颤抖了一下,忍不住担心起屋里的阮颜音是否遭了什么罪,却又忌惮着皇上还未离开,不敢进里间探探情况。
“韦严昌!”祁聿唤道。
守在屋外的韦公公忙进了屋:“皇上。”
视线从染着血迹的中衣上掠过,他瞳孔骤缩,惊呼了一声:“皇上,您受伤了?”
皇上这是打哪儿受的伤,莫非是皇后娘娘伤了皇上?
若是被太后娘娘知道了此事可怎么好!
祁聿垂眸瞅了一眼肩膀,肩上的伤口处仍在不停地渗出血来。
初时他一心只惊愕于她会出手伤他,却不曾留意到自己身上有多疼,眼下寒风吹了进来,如利刃一般刺入他的皮肉,他霎时痛得脸色白了白。
韦公公心下着急,忙吩咐楞在一旁的两个宫女去找金疮药和纱布过来。
祁聿擡手拦住:“莫要声张,随我回乾阳宫去罢。”他扭头瞥了眼屋门,喉结上下滚动着,出言叮嘱道,“仔细别让太后得知了此事。”
韦公公躬身应是,服侍祁聿穿衣后,跟着祁聿一路回了乾阳宫。
次日过了未时,太后由丁嬷嬷扶着来了乾阳宫。见太后进了屋,祁聿起身讶异道:“母后,您这会儿怎么过来了?”
“皇上昨儿个在凤仪宫受了伤,哀家知晓了此事岂能不过来瞧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