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校园篇
书叙白见到了那位传闻中的学长。
很高,很白,诚如reddit上的帖子所言,像maxence。
传言多少夸大,其实只是气质很接近,亚洲面孔与西方始终有所差异,但只要见过秦绪本人,都不约而同地让人幻视出同maxence身上那股极具侵略感的惑力。
学术优异,相貌出众,欧洲留圈里,几乎少有几个不知道他的。
于是那晚,书叙白几乎做了一夜的功课。
然而第二天就被他在辩论场打到哑口无声。
从国际学校开始,书叙白在辩论场上便是所向披靡的存在,从无敌手,带领学院登上辩论场的第二年,猝然在秦绪手里被终结了战绩。
最后的握手礼上,秦绪甚至都没看他一眼。
空有其表,而无绅士品格,书叙白那颗自尊心,从那刻起偷偷作祟。
他记住了这张脸。
他并非怕输,但被看不起,又是另一回事。
书叙白是被优越感灌养出来的有钱孩子,心底那点与生俱来的骄傲从出生起便被人捧着敬着,他自己也很争气,在有钱人家的孩子只需做到三分便可抵普通人十分的情况下,他却依旧做到了十分的圆满答卷。
于是人生头一遭挫败,竟是输在他引以为傲的东西上,这让书叙白很难接受。
就像被别人家口中的孩子突然抢走自己手里的玩偶,无可奈何。
他做梦都在想,怎么才能将那个轻蔑的眼神回击给对方。
对于他的讨厌,书叙白是发自内心的认真。
所以当他沦陷在秦绪秦绪身上时,连他自己都觉得荒唐。
他一个连初吻都还在的人,人生首次心动,竟是因为一个男人,还是个曾经骂得他狗血淋头的男人。
朋友说,他是天生的m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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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秦绪一点也不好追,他的性格和那张生人勿近的样貌如出一辙,光是同他说句话,都仿佛相隔十万八千里的沟壑,有意的避而远之,仿佛把书叙白当做祸国殃民的妖孽。
“via teodosio有家espresso做得很正宗,得闲去喝一杯?”
“下午有课。”
“28号威尼斯狂欢节,是个周末,我自驾过去,每年都是solo trip,要不我们一起?”
“下周有事。”
“木偶收到了吗?是我在佛罗伦萨遇见的,感觉很适合你。”
“谢谢。”
……
“图集是你送的?”
“嗯,是木偶的还礼。”
“我不用你还。”
“要还的。”
……
你来我往,看似句句回应,实则拒人千里之外。
书叙白倒也不挫败,对于感情的正确流程该怎么走,其实他也没底。但有一点他明白,那必须是得建立在对方愿意的情况下,一切以秦绪的最终意愿为绝对信条。
至少,在秦绪彻底说出“拒绝”二字之前。
若你肯愿意了解我,你怎么不会爱上我呢。书叙白那时候这样想,但秦绪几乎没给过他这个机会。
他自诩自信的性格,首次出现动摇。
某位床伴不断的好友告诉他,这世上,没有钱解决不了的问题。
如果有,那就是不够多。
书叙白没试过,但朋友的撺掇却让他心动,他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略挥手笔。
当崭新的玛莎送到秦绪家门口时,书叙白看到,对方的脸都快绿了……从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做错了。
恋爱这件事,和创作一样,都是天赋。
他试着回想父母爱情里,那残存的惊鸿一瞥,以此获得启发,可惜上天入地,竟只找到自己孩童时那停在春日草坪上的一只蝴蝶,然而,却被他不知轻重的手劲,一掌拍死,再不能振翅。
他从草丛里探起头,却看到方才还依偎亲密的父母,此时相隔甚远。
记忆里的父母,似乎并不是真的相爱,这是他追秦绪时,后知后觉明白的第一件事。
后来,他学聪明了,投其所好,难得的尝到了甜头。
《call me by your name》重映那天,书叙白抱着被拒绝的心态,意外得到了应邀的答覆,那一天,他用仅需不到15欧的价值,换到了比百万玛莎还珍贵的笑容。
其实也算不上笑容,但对书叙白而言,足够了。
约他一次很难,书叙白很聪明,他不是没有察觉出,秦绪那晚想要划清界限的意图,为什么最后没说呢,他思索着回到家也没能想明白这个问题,真的只因一张低价电影票?
直到他在书里读到那句:只需一句话丶一个眼神,我就仿佛置身天堂,幸福或许一点都不难。
幸福,从不以价钱衡量,秦绪所要的,他一直给错了。
千金难买“他”喜欢,原来,是这个意思。
这是书叙白明白的第二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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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绪被一位公子哥缠上。
室友笑他,被“白富美”看上,是他三生修来的福气。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