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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第88章 遥望启明 这一夜,我几近……

第88章 第88章 遥望启明 这一夜,我几近……

刘起急道:“若我又给你做了驸马, 那你便不能再蓄男宠,不光梅兰竹菊,旁的也不行。”

我反口呛道:“我还没要求你, 你反倒要求起我来了。”

“还说什么要娶我, 净会诓人, 你一双平妻, 要如何娶?”

“难不成要娶我做你第的三个妻子,好让你享尽齐人之福?”

“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一张床上躺不下四个人, 我身为大魏的大长公主, 定不会当人小四,也绝不甘心给人做小。”

刘起二话不说, 一把将我脸按进他光溜溜的胸膛, 我的鼻尖堵着他的胸肌, 几乎喘不上来气。

他慌张道:“既是有妻,自然是要和离的, 只要和离便能娶你, 我绝不诓你。”

我用力推开他,往后仰了仰, 腾出一段间隙,喘着气道:“那是宋皇后的母家姊妹,你说和离就和离,你算老几?”

刘起忙道:“大小谢氏居心不良,害人性命, 有错在先,是可以请旨和离的。

“只要你愿随我嫁到建康来,我刘起对天发誓, 此生定不负你。”

我质疑道:“此话当真?”

他擡起我的脸,用从未有过的郑重口吻说道:“三妻四妾我都不要,此生我只要玉兰一人。”

我又故意找茬道:“可若是和离了,那孩子该怎么办?”

刘起道:“孩子是无辜的,若要和离,朝儿……我想继续抚养。”

“但你放心……”

他急急补道:“定是不会再耽误,与你生养我们的孩子。”

我感到欣慰,他还记得我一直惦念着,惦念着那个我曾经失去的孩子。

我深知,刘起是一个心怀大爱之人,那孩子虽不是他亲生的,但到底已归在他刘氏之下,合该由他尽一份责任。

我叹了口气道:“孩子的事我已听孟副将说过了,此事怪不了你,乃是谢落雁自食其果。”

“你说的没错,孩子来到这世上,投在哪个娘胎里,也不是他自己可以选的,若是如此,不如好好教导,养育成才,也不枉那孩子叫你一声父亲。”

刘起笑着点了点头,眼神是前所有未的清明。

我又道:“你的母亲,丹阳王夫人还在洛京,没有晃儿的圣旨,她此生也回不了建康。”

“我知道,南人信奉告老还乡,落叶归根,你身为长子,理当怀有这份孝心。”

“我还可以应你,等事成后,我便向晃儿请旨,让夫人能带着丹阳王的遗体迁回建康。”

听到这里,刘起再次湿润了眼眶,轻轻地捧起我的脸。

“玉兰,你说得都是真的吗?”

我指尖擦过他眼角的泪痕,是那么的灼热滚烫。

“是真的,必然都是真的。”

“待胡氏归权,晃儿亲政,我定说服陛下与宋谈和。”

“我们南北交好,停战百年,再也不打了。”

“好。”

他深深地望着我,一字一句重覆道:“南北交好,停战百年。”

“再也……不打了。”

是啊,再也不打了,多好……

从今往后,不论是南人还是北人,都可以过上偏安富足的日子,再也不用因为战争而流离失所,四处谋生。

说完,他试探性地凑过头来吻我,嘴唇刚触碰到我时,又堪堪顿住了。

我抵着他的唇角,轻轻问道:“怎么了?”

他摇摇头,沈着脸与我拉开一段距离,却没有说话。

这次换我凑过去吻他,唇齿相贴之时,我使出浑身解数去挑衅,也依旧不见他有所反应。

我兴致缺缺地离开他的唇瓣,百思不得其解地打量着他。

只见他浑身紧绷,脖颈一侧的青筋狂跳,额上渗出薄薄热汗,不像是不为所动的样子。

我嘴角溢出一丝坏笑,指尖缓缓爬上眼前光洁的肌肤,若有似无地撩拨起来。

在我手指灵活的挑逗下,他的鼻息愈发紊乱,心跳声飞快,但面上却仍然要紧牙关,怎么都不肯再进一步。

我不满地蹙眉道:“刘起,你干嘛?装什么柳下惠?”

他梗头梗脑地躲开脸,不敢看我,嘶哑道:“玉兰,你丶你别这样……”

“别怎样?”

我装作没听明白地在他胸上狂抓一把,又将另一只手探到他的后背,隔着裤料小揪一把。

“是这样?还是这样?”

刘起险些接不上气,慌乱地擡起双臂捂住胸口,“你这样……我会丶我会想……想与你……”

“想什么?”

我明知故问道:“既是想,不如说出来听听看?”

他拉紧身上盖着的衣物,不露声色地往后挪了半寸,警惕地看向我时,那眼神好像在看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

“可我……”

我顾不得他的欲言又止,全身上下涌起一股炽热闹得我心痒难耐,那感觉竟比发高热时还叫人不适。

似是只有紧紧贴着他,才能给我降降温,让我清醒地唤回一些理智。

我厚着脸皮直往他怀里钻,颤颤悠悠道:“既是想,不如行动起来?”

刘起倔强地抿着嘴,眼中快要冒出火了,却硬是摆出一副怎么都不肯就范的英勇模样。

我看了看,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没成想,我都如此与他“坦诚相见”,他还这么严防死守,好像要为夫家守身的贞洁烈女似的,怎么都不肯屈服。

这未免……未免也太侮辱人了。

我不知是一时气昏了头,还是被那股从中作祟的热力给逼得,竟口不择言道:“怎地?王爷这般坚守底线,莫不是要为大小夫人守贞?”

我话刚出口,还来不及后悔,刘起一个翻身瞬间将我笼罩在身下。

“不是的,玉兰,我只是怕……弄疼你。”

他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彻底把我给整懵了。

我疑惑道:“你说什么呢?”

他羞赧道:“你先前不是说,说我……不懂服侍人那一套,还说我只顾自己不顾你。”

“所以,能不能先别急,再给我点时间,好叫我再精进些。”

我扑哧一声,捧腹大笑起来。

实在没想到,搞了半天,他居然是在在意这个。

不过是我一番气头话罢了,想不到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他却是真真切切记在了心上的。

只是我见他这般委委屈屈,更存了心想要捉弄他,于是反而严声质问道:“如此说来,王爷是要潜心修炼了?”

“只是不知道,这是打算先从何处下手,烟花之地还是家养良妾?”

“不是,都不是。”

刘起吓得连连摆手,目光有些闪躲道:“我想了别的法子。”

我直问道:“什么法子,若不老实交代出来,当心我不饶你。”

他红着脸挠挠头,不自在道:“我让南水去弄了几张画本子来。”

我又问:“什么画本子?”

他急得又挠了挠头,“就是那种丶那种画本子。”

我憋笑道:“春/宫/图?”

他梗着脖子点点头,一脸紧张地看着我,好像生怕我会恼了他。

“哈哈哈哈——”

我再也忍不住狂笑出声,笑声洪亮饱满,富有穿透力,直穿洞顶。

笑了好半天,刘起也不拦我,我笑得肚子酸胀,差点抽筋。

他只是那么看着我,始终一言不发地看着我,好像我多笑一笑,他便也会觉得由衷地高兴。

好一会儿,我才顶着一张笑僵了的脸停下来,煞有其事地正色道:“那如今习得多少,学得怎样?”

刘起神色为难道:“才翻过一两页,近来太忙,没时间细看,等我回头再仔细琢磨,应当……”

他话还未说完,我便含笑凑了上去。

舌尖掠过他的耳垂,感受到他微微的颤栗。

“这么学,那得学到什么时候去?”

我在他耳旁孜孜不倦地蛊惑道:“不如多尝试,情到浓时自然无师自通,水到渠成。”

刘起仿佛受到某种鼓舞,俯身将我再度抱紧。

火焰滋滋,仍是不厌其烦地燃烧着,穿过柴堆的缝隙,在洞壁上投射出起起伏伏的一道暗影。

火光映在他的脸上,好像铺上了一层微弱的金光。

熟悉的疼痛随之袭来,我的心猛然揪紧,惶惶然惴惴不安,直到那阵淡荡的玉兰花香渐渐将我包围,我才放松下来,如坠云端。

我看着他沈醉的神情,看得出了神,看得入了迷。

这一夜,我几近癫狂。

缠着他,一次又一次。

灵魂如坐群山之巅,在层峦叠嶂的蜿蜒之中,起起落落。

他不厌其烦地拥抱我,不厌其烦地热吻我。

在我的耳边,除了他愈发急促的喘息,再听不见这世间任何其他的声音。

洞外,不知何时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密密匝匝的杂木丛中,水滴拍打在偌大的芭蕉叶上,依旧寂无声息。

意乱情迷之时,他双手环过我的后背,身体轻轻发颤。

他伏在我的耳畔,一遍又一遍低吟,一遍又一遍地叹息。

声音轻轻浅浅,如泉水轻盈地滴落在石头的缝隙里。

他对我说:“玉兰,我爱你。”

“玉兰啊……”

“我丶爱你。”

我禁不住泪流满面,把脸埋在他的肩上,眼泪落进他锁骨的凹陷里,积成一小滩氤氲。

我亦是迫不及待地回抱他,迫不及待地对他说:“启明,我也爱你。”

“启明啊……”

“我也爱你。”

天色将明,灰暗的丛林深处透出道道赤霞红光。

云雾悠悠,游走在群山峻岭之间,或高或低,或浓或淡,美如古画。

燃了一夜的火势总算逐渐暗淡下来,将息未息,徒留袅袅馀烟。

靠在刘起怀中的我,彻夜未眠,终于在这天光初亮之际,小心翼翼地睁开了眼。

我伸手轻抚过他坚毅的面颊,半仰起头,在他的下颌上落下一枚轻柔的吻。

想必是一直紧绷着的神经好不容易放松下来,他睡得很沈,纵使我这般侵扰,他也只是微皱了皱眉头,并没有醒来。

我掀开身上的衣物起了身,走到快要熄灭的火堆旁,取下横木上烘干了的衣物穿戴好,又从随身的口袋里取出那枚玉兰荷包,蹑手蹑脚地走回刘起身边,将它细致地摆在他的头边放好。

我径直走到洞口,转过身,眷恋地看了他最后一眼,随后,头也不回地隐入清晨的迷雾之中。

新雨初霁后的空气清新甘甜,润入肺腑,沁人心脾。

我牵着马匹走在山间蜿蜒逼仄的小道上,面前是无数棵百年老松落下的松针,铺就出的一地金黄。

只在这一瞬,我才明白,原来,我从不后悔来到这世上。

只因有他,只因有刘起,我便能毫无畏惧地面对即将要面对的一切,如此坦然,如此豁达。

孟清玄是个没有多馀心思的,为人忠厚坦诚,说话也鲜少隐瞒。

我和孟清玄闲谈过几回,虽然他从未对我明说,但我也能猜得出一二。

刘起之所以迟迟不应借兵之事,除了他并非己愿之外,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原因。

他虽是大宋的庐陵王,但身在大宋,他亦有他的不得已。

自前朝消亡,南北割裂以来,历代明主无一不想一统天下,名垂千古。

大魏的皇帝想,大宋的皇帝也想。

我的父皇和皇兄想,那宋主必然也这么想。

这是身为一代帝王的使命,是无论如何,抛头颅洒热血也要完成的使命。

刘起不出兵,若说是不想,更不如说是不敢。

倘若有朝一日,南人当真攻下洛京,必没有无功而归的道理。

彼时,万一宋主转过口风,下令杀光所有大魏皇室,借机占领洛京,吞并大魏,此事便再无可回旋的馀地。

届时,事态之急,不是我和他仅凭一己之力可以扭转的。

而我,引狼入室,与虎谋皮,从此就成了大魏的罪人。

开弓没有回头箭,他身为大宋的将军,也有不得不遵的军令。

我知道。

他在害怕。

可我也知道。

他不是怕我离开。

而是,怕会有那么一天。

他要亲手杀了我。

此事,并非只是我的无端猜测,谢沈鱼就是最好的证据。

孟清玄曾说,当年以刘起为首的一众将士舍命攻下建康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恭迎身在浔阳的平东王刘襄入主紫宫。

刘襄登基之后,整顿吏治,开源节流,劝课农桑,轻徭薄税,大宋从此焕发了新的生机。

而在这一切的背后,都少不了一个人的身影,那便是——刘起。

宋主刘襄感念他为大宋社稷做出的贡献,但他到底是投过魏的人,又怎能不起疑心?

若有他日,刘起会不会踏上他父亲丹阳王刘陆的老路,举家拖口叛至大魏,尚无定数。

还是要捆住他,想方设法也要捆住他。

只有捆住他,只有有了牵挂,他才会毕生效忠大宋,赤诚忠心,肝脑涂地。

所以,又是赐婚。

就如当年大魏高祖文皇帝那样,宋主刘襄能想到的唯一计策,便只剩这一样。

看似嘉奖,实则捆绑。

这帝王权术,算是给他们玩明白了。

可这赐的还不能是旁人,必须得是自己人才是,只有自己人最可靠,也只有自己人才能帮着自己人。

去监视他丶去摸清他,像一双潜伏在黑暗中的眼睛紧盯他。

而谢沈鱼,就是这么一双眼睛,一双背靠宋主,死死咬住他不放的眼睛。

一旦有个行差踏错,这双眼睛必能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这便是功臣的下场,正因为功高震主,才不得不防。

孟清玄的一番话叫我感慨万千,我竟从未想过,纵使他身处建康,贵为战神之王,亦是如同从前在洛京一般,处在一片水深火热之中。

而我又怎能忍心,再将他拖累。

昨夜的那番同心合意,蚀骨柔情,说到底,不过是场精心编造的梦境。

我知道他在骗我,怪就怪,他与我是同一类人。

我太了解他了,像是了解自己那般了解他。

他说他想通了,他不能没有我。

他哪是想通了,他分明是在哄骗我跟他回去。

不过,若换作是我,也是一样的。

纵是用骗的丶用哄的丶哪怕是捆是绑,我也会将他留在身边,绝不会容许他再离开我半步。

我深知他心中所想,若果真跟着他回了建康,他定会将我关在那处小院内,命人日夜严加看守,好叫我再没机会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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