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者？你是说陈光和研究的那个所谓的人工智能？” 听到张金泉的口中说出 “智者” 二字，肖龙虎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异样，那丝不快如同暗夜中的暗影，稍纵即逝却又似乎隐藏着诸多秘密。
张金泉郑重地点点头，神色凝重地开口：“没错，就是陈教授开发的人工智能模型。我听人提起过，这个名叫智者的人工智能，目前是我国功能最为强大的人工智能，在国际舞台上也极具竞争力。而且，它还是国际上首个深度参与社会运行的人工智能。如果这个’智者‘真的像外界所传那般神乎其神，我想，对于前天晚上发生的那次网络袭击，它必定会有所反应。我们去看一看，或许能从‘智者’的身上，挖掘到什么线索呢？。”
肖龙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随即摇了摇头说道：“张主任，我这人向来直来直去，有些话您可别介意。这个号称全自主研发的‘智者’人工智能，据我所知，它是抄袭了 GP 的基础程序，而后一点点扩充而来。不可否认，GP 人工智能确实强大无比，但这绝不意味着‘智者’也能与之相提并论！陈光和那个人，人品极差，技术更是不值一提，他最拿手的，便是溜须拍马那一套。依我看，我们完全没必要在这上面浪费时间……”
身为资深情报人员，张金泉敏锐地捕捉到，肖龙虎对陈光充满了敌意。尽管不清楚两人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但仅从刚才的这一番对话之中，就能感觉到他们之间的矛盾，恐怕远不止学术分歧那么简单，在这背后似乎隐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
张金泉微微一笑，目光深邃地说道：“肖院士，干我们情报这一行的，有句老话叫‘知已知彼，百战不殆’。要想战胜对手，不仅自身要强大，更要深入了解对手！只有这样，才能掌控主动权，赢得最终的胜利。如果我没猜错，您和陈教授之间怕是有些过节吧？这样的话，您就更该去一趟了。一方面，了解‘智者’人工智能究竟发展到了什么样的程度；另一方面，也麻烦您帮我把把关，毕竟我对电脑技术这块，不算精通……”
肖院士听了张金泉这番话，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连忙点头应道：“对，您说得太对了！我确实得陪您走一趟。陈光和那家伙，人品恶劣至极，最擅长的就是欺上瞒下。尤其是他那张嘴，能把死的说成活的。我跟您一起去，他要是敢耍什么花样，我保证一眼就能看穿……”
海津市高新区，国家超级计算机中心那宽敞明亮的大厅里，灯光璀璨。一位身形清瘦、两腮略显凹陷的小老头，正以近乎虔诚的姿态，亦步亦趋地紧紧跟在张金泉身后。他的双眼满含崇敬与讨好，脸上的笑容几乎要咧到耳根，谄媚之态尽显无遗。
“张主任呐，您大驾光临我们超算中心，这简直是我们中心蓬荜生辉啊！” 小老头激动得声音都微微发颤，“我们超算中心上下整整 153 人日夜期盼，那真可谓是盼星星，盼月亮，望眼欲穿，终于把您给盼来了！您可是指引我们前行的璀璨灯塔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双手在身前局促地搓动着，语气愈发激昂：“有了您的指导，我们超算中心必定能在现有的辉煌成就上，如矫健的骏马般飞驰，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迈令人瞩目的巅峰，践行科技强国的伟大目标…………”
“张主任，您的大名我可是如雷贯耳啊！” 这个看上去有些猥琐的陈教授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继续说道：“我对您的事迹和成就，那可是了如指掌，倒背如流！您的每一项决策，每一次指导，都如同金科玉律，让我们这些基层工作者佩服得五体投地。今日有幸能亲眼目睹您的真容，我感觉自已就像在做梦一样，太荣幸了，这绝对是我职业生涯中最值得铭记的时刻！请允许我，我代表超算中心向您献上一首诗…………”
张金泉在国安系统中摸爬滚打将近四十载，世间形形色色之人，他全都遇见过。奸诈狡黠之徒，在利益面前不择手段，那副丑恶嘴脸他见得多了；虚伪做作之辈，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笑容之下藏着算计，他也早已司空见惯；忠诚赤诚之士，用热血和信念诠释着坚守，令他心生敬意；还有那些秉持中庸之道，小心翼翼在世间游走的人，他同样有所接触。真可谓是阅人无数，一双慧眼能看穿大多数人的伪装。
但是，当他面对这位陈光和教授时，老张这回算是小刀剌屁股——着实开了眼了！这位陈教授竟能让他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那令人头皮发麻的肉麻劲儿。听着陈教授滔滔不绝的谄媚之言，甚至还他妈打算献诗一首，那股子浓烈到化不开的阿谀气息，让张金泉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老张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连忙出声打断，语气中带着几分冷嘲热讽：“陈教授啊，我这次来实在是太过仓促，真不是什么正式的指导工作，所以这些花里胡哨、繁文缛节的东西，就统统免了吧！再者说，咱们今天可是头一回见面，如果不知道的话，别人还以为咱俩有多大的交情呢？我给你提个醒，有些话不要乱说，可能会给自已惹来麻烦的！”
说到这儿，张金泉微微顿了顿，眼神变得有些深沉，语气也带上了一丝寒意：“您可能还不太清楚，对我的事迹了如指掌的人，要么在烈士陵园里面躺着，要么就在秦城监狱里面关着！您现在，还确定对我的所谓事迹了如指掌吗？” 说罢，他紧紧盯着陈教授的眼睛，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听了张金泉这一番话，陈光和的脸色如同霜打的茄子一样——紫的发黑，两个小时前，，国家计算机中心和国务院办公厅的先后给他打来电话。电话那头严肃地通知他，国家安全委员会的张金泉副主任即将亲临超算中心视察工作。
说实话，在此之前，陈光和压根就没有听说过过 “张金泉” 这个名字，对于国安委，他也仅仅只有模糊的概念，好像是主抓全国安全生产工作的部门。估计这位张主任到超算中心来，是要检查一下工作中存在什么样的隐患。
为了应对这位神秘的张主任。他满心期待地让 “智者” 全力搜索关于张金泉的相关信息，想着凭借 “智者” 强大的运算和搜索能力，定能为他提供一份详尽的资料，好让他在领导面前好好表现一番。
然而，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智者” 就像陷入了无尽的沉默，竟然没有给出任何答案。这可把陈光和急坏了，仿佛热锅上的蚂蚁，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无奈之下，他只能抱着侥幸心理，让 “智者” 胡乱拼凑了一篇歌功颂德的欢迎词，想着先应付过去再说。
在陈光和的认知里，一直坚信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这个道理。以往，他凭借这套溜须拍马的本事，不知化解了多少工作中的小危机。只要把领导哄得开心，给足了面子，哪怕工作上出现一些小失误，也总能轻松糊弄过去。
可这一次，现实却给了他重重一击。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已精心准备的 “表演”，其他的领导看了都说好，可唯独这个张金泉，看向自已的目光，就如同看向马戏团的小丑！陈光和立刻意识到，自已这一次马屁没拍好，反而结结实实地拍在了马蹄子上。
还有，这位张主任刚才说了什么烈士陵园，还有什么秦城监狱？，陈光和感觉自已的心脏猛地一缩，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他的脸瞬间变得毫无血色，冷汗从额头不断冒出，这家伙到底是谁？难不成是纪委的？
张金泉并让陈光和猜太久，之间他凑近陈光和，刻意压低的声音说道：“办公厅恐怕是没和你讲清楚。我们国安委，主要负责的是国家安全工作，说白了，就是反谍、防谍。前天晚上的那次网络冲击事件，陈教授这里恐怕也受到了影响吧？这事件已严重危及我国网络空间安全。我这次来，就是想借助‘智者’人工智能，看看能否从中寻得关键线索。”
陈光和暗自松了口气，只要不是纪委来查他挪用科研经费的事儿，一切都还好说。可一听张金泉要见识 “智者” 人工智能，他的心瞬间又悬了起来。“智者” 远没有他对外吹嘘的那般神奇，以往那些普通领导，靠着他巧舌如簧还能糊弄过去。但今天截然不同，张金泉身旁还站着肖龙虎。这个老家伙一直和自已针锋相对，要是让他看见 “智者” 的真实反应，那可就全完了！
“那个……” 陈光和眼珠子急速转动，试图想出对策。旋即，他面露难色，嘟嘟囔囔的说道：“张主任，以您的身份，参观‘智者’系统自然没问题。可这‘智者’系统是国家重点工程，除您之外，其他人实在不方便随意进入……”
张金泉一眼看穿他的心思，冷笑一声，语气冰冷且强硬：“肖院士是我们国安委网络安全领导小组的顾问，以他的身份参观‘智者’那是绰绰有余。怎么，非得让我给你出具一份证明才行？”
话 已至此，陈光和彻底明白，无论如何都拦不住肖龙虎了。他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内心慌乱无比，却只能强装镇定，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结结巴巴地说：“不用，不用，既然如此，二位请随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