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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言的车被拖去检修,s把许言接回家在沙发上坐着,给了许言一瓶水,许言缓过神冷冷问:“是你干的?”
“是我干的,我承认我有点玩过火了,我向你道歉。”s搬来一张椅子倒着坐,靠在椅背上面对着许言。
许言冷哼:“如果道歉有用,还要法律做什么?”
s神态自若,一点也不慌,“如果你有证据就来逮捕我呀,我就在这里等着。”她甚至伸出双手并拢在一起,就像一个真要被逮捕的犯人。
但她是s,是组织的顶级黑客,她要破解系统轻而易举又怎么会留下蛛丝马迹?她的身份是假的,名字是假的,没有人知道她真正的姓名和出身,从记事以来,s知道靠别人没希望,要靠着自己的本事活下去。
在这段时间s一直觉得有点不对劲,从监控信息来看,许言和李若一直各司其职没有异动,这当然是s和c先生都喜闻乐见的结果,但是s的潜意识告诉她,这当中一定出了问题——如果许言真的那么重视李若,她能忍得住不去见她?如果李若那么在乎许言,她能憋得住就在集团楼下的咖啡厅匆匆一见?
组织用李若来牵制许言,如果李若变得没有那么重要,许言这把刀就会随时指向组织自己。s不相信世上有坚定不渝的爱情,她只知道人们都是被利益纠葛绑定在一起的,许言可以变心,李若也可以,当俩人的情意不再那么坚定,组织用来捆绑许言的绳索就会松懈,许言会脱离组织的掌控甚至会选择对组织进行报覆。
s知道组织其实很松散,c先生能直接指挥的心腹并不多,更多的成员都被安排在各行各业以各自的身份正常生活着,他们和普通人没什么不一样。随着管制的松懈,他们当中的有些人已经把需要扮演的角色和真实身份混为一谈,有些人甚至已经背叛了组织,而c先生的惩罚手段也很有限,因此他的权威性在逐步降低——包括对自己的掌控也在逐步放宽。
在s看来,许言和李若这一步是对组织而言很关键的一步,c先生想要借助周氏集团让他潜伏在水底成员逐步洗白浮出水面。所以c先生表现的急躁了一些,或许会失去分寸。
许言望了一眼玻璃移门外的花园说:“我曾经收养过一只猫,本来觉得它野性难驯,但实际上很容易就被一个猫罐头给收养了。它让我明白一个道理——世上没有不能被收服的野兽,前提是你需要给出足够吸引它的食物。野兽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它只想要活下去,虽然它不一定知道怎样才算活着。”
s也望向花园,才注意到在沙坑边上放着一个空的猫罐头。许言还真收养了一只野猫?可那只猫呢?
许言说:“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现在的年轻人嘴上说把生活当作一场游戏,其实他们心底里知道生活远比游戏规则要覆杂得多。他们自嘲着自己是npc,但大多数人都曾经以为世界都在围绕着他运转——他才是游戏的主角,所以他们不会真的忠于任何人,他们只忠于自己。”
s,现在你还有机会选择你的立场。
“我玩游戏很厉害,”s说,“如果赢不了,我就选择篡改游戏程序开后门作弊,所以我永远不会输。”
许言默了默,这段话是不是可以理解为s是可以被动摇的?
“上次说的要给斯嘉丽的小情人抛出诱饵的事情怎么样了?他是不是上钩了?”许言问。
s摇了摇头:“这个馀安实在太诡异了,我伪装成斯嘉丽的手机号给他发信息约他出来,他居然无动于衷还继续在学校里上课。”
“斯嘉丽从来不会用私人手机号码给他发信息,你一定是在馀安面前露了马脚,现在已经打草惊蛇了,往后他将会更加谨慎。”
“我没有样本没有可以参考的话术,只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和理解给馀安发信息。”s说,“现在只有两种情况——要么馀安真的和斯嘉丽没有什么,那么他就是一个藏得很深极其谨慎的人。但我觉得他不是后者,因为他看起来平平无奇没有那么聪明,否则大学期末考试就不会有几门差点挂科了。”
许言点头说:“既然从馀安这里找不到线索,那么我们换个方向去钓鱼。”
“你的意思是钓斯嘉丽?但斯嘉丽可要比馀安聪明很多,要钓她更不容易。”
“斯嘉丽是摆在明面上的聪明的女人,就是因为要对付她你才会更加认真。”许言自认为已经摸到了s的一点脾气,其实s是一个遇强则强遇难则更会激发斗志的人,相反,如果给她一个菜鸡对手,她会掉以轻心完全不会放心上,所以她调查不到馀安早就在许言的意料之中,他们的重心应该放在斯嘉丽的身上。
这段话正中s下怀,她是嫌最近的生活不够刺激,想要给自己找点乐趣。
“需要我做什么?”
“用馀安的身份约斯嘉丽见面。”
“最近的风声这么紧,斯嘉丽会出现吗?”
许言说:“见到馀安的信息,她至少会有反应。我们现在不怕她有动作,就怕她没有任何动作。”
s微笑:“我明白了。”她按照许言说的,伪装馀安的手机号给斯嘉丽去了一条信息。“有了!她居然约馀安两小时后在她家里见面。胆子也太大了吧?”
“她现在住的地方没有几个人知道,而且安保条件和隐私性都很好,可能在斯嘉丽看来没有一个比她家里更安全的地方。你现在已经有了样本,可以再给馀安发去一条信息约他去斯嘉丽的家里。”许言起身丢给s车钥匙,“开我的车,你的摩托车不适合去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