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他无意识地挪动这躯壳，直到完全之置身防空洞出入口才回过神来。

在那人面前，他算什么?

清凌追上周宁璇一行人时，他们已经和唐舜、陆之樾他们会合。

原本搜刮物资的队伍少了几个人。

“已经有丧尸闯进来了，它们不仅咬死了邬百辉他们，还咬伤了班长。”陆之樾向周宁璇一行人展示昏迷中唐舜胳膊上的伤。

“防空洞那应该还有消炎的药，快带班长回去，他都因伤发烧了。”陆之樾急切地说。

跟来的几人下意识想搬唐舜，却被周宁璇阻止。

“不能带他回去。”周宁璇说，“病毒的传播途径原本就没查清，谁也不敢保证他被咬了一口，身上没被感染病毒。”

“那怎么办?”在场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唐舜和周宁璇是青梅竹马，甚至唐舜就是为周宁璇假期还留在学校。

“把他搬到男舍4栋的大厅里，锁好门，今晚我照顾他。你们回去，明天我要还活着，你们就放我们出去，要是有其他什么意外，就……”她没继续说下去。

清凌终于现出身形，“不如由我照顾他吧。病毒爆发那天，我发了一场高烧，烧醒后，我就知道，这场浩劫给大半无辜的人带来了病毒，也给另外一小半幸存的人带来了异能。像我这种已经觉醒异能的人，是不会轻易再被丧尸病毒感染。”

所有人都对她的骤然出现感到惊讶。

“你觉醒了异能?”周宁璇率先反应过来。

“是，所以你该庆幸，你只是心里看不起我，而不是嘴上。”

“我对你的态度不会因为你的能力而改变。就算我知道你有异能，你的所作所为也不会变得让我尊敬。我们是一个团体，既然是团体，那每个人都应该为团体做出贡献。”

“所以我现在不是主动请缨了吗?”

周宁璇语噎，片刻后，“是我太看重眼前了。”她看了眼唐舜，“那唐舜就交给你了。”

清凌还没来得及点头，就听陆之樾开口。

“那我也留下来吧。”陆之樾凝望着清凌对周宁璇说，“我担心她。”

周宁璇先是一愣，随后她的表情有几分难受，陆之樾在清凌消失的那段时间刻意撩拨了她几回，她显然动了心，以为陆之樾和她是一样的心意。但此时此刻陆之樾的话语却让她领悟是她多情。

她很难过，但又很快就恢复过来，“你留下来并不是最好的选择。你没有发烧，没有异能，没有抗体，如果唐舜真感染上病毒，你也可能被他污染。”

“之前我一直和班长在一起，如果他有病毒，我说不定也早感染上。”陆之樾，“更何况，就算没有，我也不在乎，我想和凌凌在一起。”

周宁璇皱眉，但她意识到口中自称觉醒异能的清凌显然对现在的情形比她了解得多。她目光征求地看向清凌。清凌点头，“我可以照顾好他们俩。”

她对照顾人这件事根本没有兴趣，但昏迷中的唐舜显然需要人照顾。如果陆之樾没开口留下来，清凌会让雪鸟代为照顾。但既然陆之樾自己要留下来，那就他照顾好了。

清凌往登记桌上一躺就当床，吹着口哨无视旁边的陆之樾。

陆之樾先打破两人间的沉默说：“事情不该是这样，被咬的应该是我才对。”

清凌说：“没有应不应该，事情有变数才更有趣，不是吗?”

间陆之樾不答，清凌笑：“我还以为你也这么想。”

“我因为被咬才觉醒异能，这样的变数让我慌张。如果我不像前两世一样拥有异能怎么办?”

“没有异能也没有异能的活法。”

“话是这么说，但末世里，没有异能的人命如丝发，而我不愿意成为那样的蝼蚁。而且，我很害怕……”

“害怕?”清凌重复。

“如果我不是我，你还愿意为我而来吗?”陆之樾说，“你愿意而来的那个我，应该是拥有异能一往无前的那个我，而不是现在这个普通的我。”

“怎么会普通?”清凌坐起来，以宽慰的口气说，“你长得不错。”

“末世之下，相貌和实力比起来不值一提，更何况，我的脸，应该也比不上唐舜。你如果只在乎脸，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只是为唐舜的脸留下。还是，你的行为印证了我的另一个猜测——

“当剧情偏离时，你选择抛弃我这个‘弃子’，投向真正的‘救世主’。”

夕阳已经完全沉下去了，但借着楼外影影绰绰的月光，大厅里也半亮不亮。

清凌不是普通人，可以完全在黑暗中看清陆之樾的神情，陆之樾却看不清她的。

清凌静静沉思许久，叹口气：“你在害怕被抛弃吗?”

“我不知道。”陆之樾说。

“我也不知道。”清凌心里不是滋味地说，“我曾经以为我很幸运，我是我爸爸最宠爱的孩子。直到有个人出现，他告诉我，我的宠爱不过建立在我是我爸爸天赋最强孩子的前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