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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七夕回门

第74章 七夕回门

午后, 秦檀与谢均一道到宫里, 向贾太后等人谢恩。

殷皇后赏了一对金手镯, 好声好气的模样。温姑姑却总是盯着秦檀瞧, 眼底似有催促之意。秦檀知道, 温姑姑这是想让自己快点儿出个主意, 替殷皇后解恨。

那武安长公主势大, 凭借凤仪宫之力,是奈何不了的。温姑姑无可奈何,这才把希望都投在了她身上, 希望她依仗着自己那位权倾朝野的夫婿,能有些作为。

只可惜,现下的秦檀也只能等, 她在等自己埋下的种子开花结果。

向殷皇后谢恩后, 二人又去了贾太后处。身为赐婚人,贾太后却不大高兴见到他二人, 称病不见, 只叫菊姑姑赏了一杆玉秤下来。

秤者, 量器也。

贾太后赏玉秤给秦檀, 想必是希望她掂量掂量自个儿, 不要以卵击石, 妄想再去动武安长公主。

可这对於秦檀来说,是根本不可能的。她听了谢均关於棋局的见解后,便已暗自做了一番手脚。想来过不了多久, 她做的好事便能得到成效了。

他二人从太后宫里出来, 恰好在宫道上遇到了李源宏的御辇。

身着明黄的天子正襟危坐,手里把玩着一串沈檀十八子手串,袍角的江牙纹散开一片褶子。他本是直视,瞧见做正装打扮的二人在路边请安,便道:“停罢。”

小太监们停了腰辇,李源宏蹙眉探身,问道:“是到宫里来谢恩的?可见着太后娘娘了?”

恰似闲聊一般的语气,听着平平无奇。但腰辇旁边伺候着的晋福,却无端听出了一股子酸劲。再看皇上的眼珠子,和生了根似地,快要长到那新嫁人的谢秦氏身上去了。

谢均打扮的比平日更正紧些,衣领子都是一丝不苟的。乌发束起,襟上压了串佛珠,神色是温雅恭敬。跟在他身后的新夫人虽刻意作端庄状,但那眉眼间的美艳凌厉,真是藏也藏不住。

虽秦氏的身份和宰辅差的有点远,但她有这样绝色容貌,也不算是不匹配。只要不提家世,两人站在那儿可真是活脱脱一对璧人。

“回皇上,未曾见到。太后娘娘身体抱恙,不宜见客。”谢均答。

李源宏随意地“哦”了一声,手指拨弄着珠串。他瞧着秦檀低眉顺目的模样,满心都是烦躁。旋即,他摆一摆手,道:“成了,你们新婚燕尔,赶紧出宫回去休息吧。”

“谢皇上恩典。”两夫妻一齐谢了恩。

晋福喊了声“起”,叫小太监们升了腰辇,继续朝玉林殿去了。他肉咪咪的眼睛打量着李源宏,发现他神色阴沈,显然是心情不佳。

“哎,皇上,您可别太难受,还是保重自身要紧。”晋福拍马屁的劲头上来了,忙赶着宽慰,“天涯何处无芳草,大楚也不是没有比谢夫人更美的女子。您看开点儿,这后宫还有三千佳丽等着您的恩泽呢。”

李源宏听了,神色却更为可怖了:“晋福,你真是糊涂了,竟敢在御前胡言乱语。那秦氏是什么东西,值得朕留意?朕不过是在烦着昆川那头的事情罢了。”

晋福心一跳,谄媚笑:“皇上教训的是,是奴才糊涂了。”

“慢吞吞的,还不赶紧走?朕要赶紧回去批折子了。”李源宏呵斥道,“晋福,你去盯得紧一些,叫下头人把折子都送上来,朕通通都批了!朕还不信了,没了均哥,朕还不能做个明君了!”

晋福哎哟哎哟地应了是。

晋福心里清楚,皇上这是又被伤了自尊了。皇上是天子,比旁人更自负狂傲些。但对於谢均,皇上从来是又敬重丶又嫉妒的。如今皇上看上的女人却倾心於谢均,这可不是激起了皇上的好胜心吗?

情场不得意,那就在其他地方找回脸面呗。

要他晋福说,皇上会有如斯大的改变,那还是多亏了宰辅和他夫人——他二人让皇上一连吃了好几个钉子,还偏偏舍不得将人发作了。

一个是皇上视若兄长的肱骨,一个是令皇上欲罢不能的美人。这两人换了其他任何一个,或是他二人没凑到一起,皇上都不会改变这么多。

要管以前呐,皇上哪会自己勤劳地批奏折?朝政丢给谢均,自个儿去恪妃娘娘处乐呵;哪儿会顾念着“明君”的名声,责罚大臣前还要留心一番?一有点儿怒火,就把人拉出去杖毙了。

***

李源宏到了玉林殿,便忙起了政事。没多久,晋福便来通传,说是殷侯爷来了。

“殷侯爷”说的是皇上的岳父,殷皇后与殷摇光的父亲,殷海生。这位殷侯爷从老父的手里承袭了爵位,但他更出名的官衔乃是帝师,因此常人多唤他帝师大人,更胜於侯爷。

因着皇后殷流珠的缘故,李源宏对殷海生颇为敬重。

“微臣参见皇上。”殷海生给李源宏行礼。

“岳父是自家人,不必拘泥於虚礼。”李源宏虚扶一下。

殷海生当然不敢真的拿自己当皇帝的自家人,还是恭恭敬敬的。他挂着一道薄汗,有些为难地开口,道:“皇上,听闻您之前允诺魏王殿下,只要小女摇光答应出嫁,便为她与魏王殿下指婚……”

李源宏思忖一下,终於想起了这件事,道:“好像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岳父放心,朕也知道朕这个四弟不成器,终日游手好闲,配不得你家的小女儿。岳父若是为难,朕自会去开口,叫老四收敛一些。”

“这……”殷海生愈发为难了。

他觉得自己的话很难出口,一出口可能就招来大祸。但是想到家中二女闷闷不乐丶终日求死的模样,他又不能不说。

“岳父可是有什么话要讲?”李源宏察觉到他的为难,问道。

“皇上仁厚,微臣不敢不直言。”殷海生擦一擦额角的汗,颤声道,“小女摇光,与魏王殿下两情相悦。听闻皇上愿意赐婚,殷家上下很是感激。”

这话一出,殿中一片安静。

李源宏掩去眼底的诧异,面色冷硬,道:“殷爱卿,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朕那四弟不成器,殷卿这是要拿摇光小姐的一生做赌了?”

这一个“赌”字,真是叫殷海生心惊肉跳。

赌什么?

赌权势地位,赌江山谁主!皇上这意思,已然是在猜忌他有不臣之心,因此才预谋将二女分别嫁予皇帝和魏王,以求万事皆保。

“皇上明鉴,微臣并无不臣之心。只是这男女情爱之事,实在不是微臣可以预料的。”殷海生跪了下来,老泪纵横,哭道,“微臣家中无子,后继无人,膝下只有两个女儿,还望皇上体恤微臣为父之情呐!”

经殷海生一提醒,李源宏想起来,殷海生没儿子,这家业无人能继承。

“就算朕能体量,可这事未免也荒谬。”李源宏压下怒气,不悦道,“朕确实是一气之下,说出了赐婚这事。可这……这……”

他现在无比懊恼,自己怎么嘴上没个把门儿的,竟真让他二人看对了眼。殷家势大,魏王保不准便是存了借殷家东风的心思,想要扶摇直上。

那殷家摇光气性这么高,怎么会喜欢上李皓泽那个酒囊饭袋?他从不沾半点政务,书也没读过几本。白日里要么喝酒打牌丶要么听曲遛鸟,纨絝得不成模样。

“皇上,微臣已稳妥考虑过了。横竖微臣这家业无人继承,与其从族中挑一个不成器的子嗣过继,倒不如将爵位还给皇上。”殷海生深深地趴伏下去,话语诚恳。

这话说的,殷海生自己都肉痛不已。可殷摇光都上吊两回了,他这个做父亲的,还能怎么办?自然是想尽办法答应爱女的请求了。连夫人都放话了,若是摇光有个一万万一的,她也不活了,一定会跟着去的。

眼下之计,也只能先退让一些,消了皇上的疑心再说。

李源宏听罢,眉头微跳,陷入沈思。

殷海生的头衔,可不止侯爷这一个。交了爵位,他殷家照旧是大富大贵的高门望族。只要殷流珠还是皇后,殷家就不会倒。可没了这爵位,殷家便始终差了那么一层。更何况,瞧这殷海生的意思,是不指望族人来过继家业了。

他思忖再三,冷漠道:“既如此,那朕也不可棒打鸳鸯了。摇光小姐和四弟两情相悦,朕恩准他二人成婚便是。岳父倒也不必交还爵位,殷家没了爵位,皇后定备受打击。朕只有一个条件,岳父与魏王若是答应,朕便松口。”

听到李源宏的话,殷海生已是大舒一口气,此刻只忙不叠道:“微臣定赴汤蹈火。”

“朕的兄长,燕王李逸成,前几日已自辞朝政政务,打算回封地去做个富贵闲王了。趁着燕王妃的身子还轻,他二人过了中秋便走。”李逸成拿手指敲打着桌面,眼睛斜斜地瞟过去,“朕也会给魏王一个封地,魏王与摇光小姐成亲后,只去封地快活便是。京中的事,便不用管了。”

殷海生楞了下,冷汗涔涔。但他不敢表露出犹豫,连忙扣首谢恩。

不可犹豫,万万不可犹豫。若是稍稍表现出希望魏王留京的意思,那皇上的疑心,便会卷土重来。

他知道,皇上这是要将魏王李皓泽也赶出京城。皇上的这些个兄弟们,个个都去了南天北地,远离权利中心,对宫中龙椅上的事,是想伸手也碰不到;如此,便再也妨碍不到李源宏。

譬如那三王,被发落昆川那么多年,真是碰也碰不到皇宫里的事。虽有人传言他在昆川拥兵自重,可做昆川的头儿,哪有做京城的臣子顺心如意?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乡下的霸王再横,也横不过城里的员外郎。

李源宏见殷海生战战兢兢地谢恩了,流露出满意之色。旋即他道:“若朝中接连有两个王爷离京,朝臣难免说朕寡情,不顾兄弟手足情谊。这件事得先保密,不得伸张;待燕王走后,再将此事告知天下。”

殷海生哪敢不应下?句句都称皇上圣明。旋即,他便老实地告退了。

待殷海生离开后,李源宏又披了会儿奏折,武安长公主来了。

已是初秋了,天气却还有些闷热。武安长公主亲自提着一道食盒,慢慢地踏了进来。

“武安,你怎么来了?”李源宏搁下奏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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