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前龙马一反常态地没说话，她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按照平时的相处模式，叽里呱啦说了一堆修学旅行途中遇到的事。

最后问他怎么不说话，而他则是回答——“我听你说就够了。”

现在回想起来，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幼驯染的声音，那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温柔又纵容的语气，那时的千叶理乃心跳猛然漏了一拍。

话又说回来，这家伙感情这么迟钝，居然更早发现自己的感情，这不是说明……她更加迟钝？？

意识到这个问题，千叶理乃不爽地皱了皱鼻子，道：“那时候你给我打电话，最后说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越前龙马回想了一下，点头：“我说，‘我听你说就够了’。”

一字不差。

“没错。当时听你这句话，我好像有点心动来着，”千叶理乃有些心虚地移开目光，“……不过我没发现。”

修学旅行没发现，受伤那次也没发现，她真的超迟钝的。

——因为没发现，所以错过了好多时间。明明可以早一点互表心意的。

越前龙马揉了揉她的发顶，说：“现在发现也不晚。”

什么时候发现都没关系的，理乃。

总之，你只要是喜欢我的就好了。

“也是。”

乖乖被男朋友顺毛，千叶理乃用力点头，又立刻扬起了笑脸：“现在才是最重要的，毕竟人是活在当下的生物。”

“……理乃突然讲哲理了。”

“不要吐槽我！！”

被女朋友气鼓鼓地瞪着，越前龙马没忍住笑了出来。揉头发的手转移阵地，轻捏了一把她鼓起的脸颊，笑着说：“好好好，知道了，不吐槽你。”

千叶理乃一把拍开他在她脸上作乱的手，撇过脸轻哼了一声。

“别生气，理乃。我们去买布丁吧，作为我惹你生气的补偿，好不好？”

越前龙马熟练地顺毛，而千叶理乃也非常配合，立刻喜笑颜开。

“好呀好呀！”

目的地更改，两人转而往超市走去。

在货架挑选想要的布丁口味时，千叶理乃动作又是一顿，回头看身后的越前龙马。

越前龙马：“怎么了？”

“龙马，既然你这么早就发现喜欢我了，那你为什么不说呀？”

既然早发现喜欢她，那为什么一直没说呢？她还真的以为这家伙是不开窍，眼里心里都只有网球的类型——结果到头来，情感白痴竟是她自己。

“我说了啊。”

越前龙马走上前，弯腰看货架上的那一排口味不同的布丁，语气淡淡道：“假期回来我就说了。”

货架上摆着各种口味的布丁，千叶理乃还在思考，见她心思也不在这上面，越前龙马就直接拿了几个草莓口味的，然后拉着千叶理乃去结账。

千叶理乃还在纠结刚刚的问题。

“啊？你说了吗？我怎么——”话音戛然而止。

随着话音一起静止的还有她本人。少女动作一僵，瞪圆了眼睛看越前龙马。

越前龙马挑眉：“想起来了？”

“……想起来了。”因为心虚，连声音都小了好几度。

千叶理乃垂眼看着脚尖，两手手指缠绕转圈，整个人被越前龙马带着往前走。

她想起来了。

那时候新年假期，越前一家也从美国回来，因为关系好，也聚在一起吃饭。饭后四个大人在追忆年少时光，越前龙雅出门去找朋友了，千叶理乃和越前龙马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电视里播的是狗血剧集，但故事跌宕起伏，很能抓人眼球，千叶理乃看得很认真，也是在这时候，坐她旁边的越前龙马忽然说了一句“我喜欢你”。

千叶理乃没当真——一来越前龙马在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平淡，像是随口一说的；二来喜欢这种话千叶理乃自己对越前龙马是张口就来的，都是随口一说，不往心里去那种。

所以……那句不是玩笑，而是真的表白？

千叶理乃兀自纠结时，越前龙马已经利落地付了款，拎着她走出了超市。

看她不停转圈圈的手指，越前龙马扬起嘴角，笑意在眼里融化。

“所以……我没告诉你吗？”

“告诉了……”还是小小声。

千叶理乃低着头，手指碾着校服的一角，小声说：“对不起，那时候我以为你是在开玩笑……”

“你的个性怎么样我清楚，所以没关系。”

他松开拎着她的手，再一次揉搓她的脑袋，笑着道：“我原谅你了。”

因为理亏，这次千叶理乃也乖乖由着越前龙马揉她的脑袋，整个人顺着他的动作左右晃动着。

过了一会，她板着脸，认真地看着越前龙马，说：“龙马，以后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