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视线。
谢玄瑜不置可否,只朝着虞芙道:“你先回去。”
虞芙知道,这?不是她该待的地方,福了福身,悄声退了下?去。
她一走,云祈转身盯着谢玄瑜看?了半晌,忽地笑了一下?,走到一旁的书架上,道:
“谦之,好久不见。”
清风霁月,他笑得十分舒朗。
谦之,是谢玄瑜的字,这?个称呼,只有?当年在上京的人才会这?么唤他。
如今,皇室式微,谢玄瑜坐镇东南,镇守一方,足以令皇室忌惮。
可很少有?人知道,谢玄瑜自小便?是当朝太子云祈的伴读,两人师从帝师,情?深笃厚。
只是他九岁那年离开上京后,便?再也没有?回去过了。
在杭州,谢玄瑜身居高位,再没有?人敢以字叫他,如今在听?到这?个称呼,谢玄瑜恍若隔世。
“十三?年。”谢玄瑜语气淡淡。
云祈眼神?一顿,他知道谢玄瑜说的是什么意思。
十三?年,不是他两人十三?年未见,而是指他的父亲,镇南王十三?年未归家。
他在怨他。
云祈:“所以,这?就是你为什么这?几日一直不见我?”
“你这?,可是大不敬。”
他语气淡淡,带着笑意。
谢玄瑜冷哼一声,毫不示弱地回道:“你又不是刚来杭州,装什么?”
云祈:“你知道?”
谢玄瑜:“……”
虞芙那夜手中的大灯笼,展归查遍了整个杭州城都?没有?,除了同样夜不能视的云祈,还有?谁会用那种灯笼?
他没接话,甚至有?些不耐烦:“你不好好地待在上京,来杭州做什么?”
语气里,没有?丝毫对这?个当朝太子的尊重。
云祈素知谢玄瑜的秉性,也清楚他对皇室的怨念,对谢玄瑜的冒犯,并不在意。
云祈沉默许久,推开窗,入眼便?是波光粼粼的湖面,江南暮春,惠风和畅,窗外几只鸟,正叽叽喳喳地叫着。
他遥看?许久,才低声道:“过了今年,小妹便?过了及笄了。母后心里始终放不下?,就让我来这?里再看?看?。”
当年那辆马车坠崖,便?是在这?不远处。
谢玄瑜眉头紧蹙,自然不相信他会是为这?个来的,正打算冷冷嘲讽几句。
忽然,他的脑海中闪过虞芙的玉佩。
电光火石之间,有?一个念头在他脑子里一闪而过,谢玄瑜愣了愣。
当年马车坠崖之事,虞芙身份之事,还有?云祈南下?出巡,这?几件事情?看?似毫无关联,但似乎……总有?一条若有?若无的线,隐隐藏在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