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了!”
“昨晚为了找到林氏兄妹,我几乎把镇南王府和?林府都翻了个遍,结果连个影子都没?有。”
“今晨我带着人往乡下的庄子里寻,结果也还是一无?所获。”
“你说,这两人能去?哪儿??”展归皱着眉,十分不解,“能找的地方,我都翻了一遍了。”
谢玄瑜顿了顿,“母亲那边怎么样?”
展归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无?奈道:“听说正发脾气呢,夫人说,都是你昨晚提前离席,下了林氏兄妹的面子,所以?他们才不告而?别的。”
展归也知道谢玄瑜与谢夫人的关系不合,可这回真的替自己师兄鸣不平。
谢夫人明明是谢玄瑜的亲娘,却只心疼娘家侄子侄女自小没?了爹,可也不想想,谢玄瑜又何尝不是自小没?有父亲在旁?
她只知道心疼娘家人,怎么就不看看自家人?!
看谢玄瑜脸色不善,展归小声安慰:“师兄,你别放在心上。多行不义必自毙,夫人以?后就能看清他们的嘴脸了。”
谢玄瑜没?理会展归的安慰,沉吟片刻:“去?他们各自母亲的娘家看看,还有附近的寺庙和?尼姑庵,务必要把他们找出来。”
那杯酒有问?题,可如今林巧思失踪,便无?法确认到底是她下的药,还是虞芙下的药。
想起昨晚的事情,谢玄瑜眼神?倏地变暗,沉声吩咐:“掘地三尺,也要把这两人给我找出来!”
展归点头,正打算往回走,谢玄瑜忽地想起什么,又把他叫住。
谢玄瑜:“虞芙那个妹妹,你上次见过了,你对?她感觉怎么样?”
展归愣了愣,有些莫名其妙,“我就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而?已,还没?走近她人就回屋了,连她的脸我都没?看到。”
谢玄瑜疲惫地捏捏眉心,朝他挥手,“去?找人吧。”
接着吩咐一旁的士官:“去?把黑羽叫过来。”
黑羽,即是一直暗中跟踪虞芙的暗探,今晨刚被罚完,此?时才上好药,就又被谢玄瑜叫了过来。
黑羽沉闷地跪在书房内,大气也不敢出一声,身上的伤刺痛难忍,他满脸皆是冷汗。
谢玄瑜处理了好一阵公文,才将目光冷冷地落在黑羽身上。
谢玄瑜:“你跟着虞芙近两个月了,有何发现?”
黑羽闷声摇头,低声道:“属下无?能,没?看出来虞姑娘的异常。”
谢玄瑜眼神?一变,倏地将公文扔在桌案上,冷哼一声,“莫不是跟随她两个月,连心都跟着跑了,忘了自己姓什么!”
“殿下恕罪!”黑羽心头一震,吓得浑身一软,忙为自己辩解:“属下绝无?背叛镇南王府之心!对?虞芙姑娘也毫无?非分之想,请殿下明鉴!”
谢玄瑜冷冷地看着他,眼神?幽静。
自虞芙入府以?来,几乎所有的人都对?她印象不错,母亲如此?,展归如此?,林府的下人如此?,连他派去?跟踪的暗探,也下意?识地偏向虞芙说话。
一想到今晨那名叫李启明的男子,谢玄瑜眼神?一冷,心中生出几分烦躁。
长期上位者的威压,此?时此?刻如潮水一般涌起,压得黑羽说不出话来,只在他内心激起一阵阵战栗。
黑羽浑身吓出一身冷汗,却不敢动。
忽地,谢玄瑜问?: “虞芙最常去?的地方,是何处?”
黑羽擦了擦额上的汗,依旧不敢抬头,“虞芙姑娘刚来的时候,去?的最多的是城东的明轩书局,在那里卖手稿。”
“最近这一个月,虞芙姑娘因为伤势,不便出门,就一直在书韵阁抄书,只有在给她妹妹买药时,顺便将手中积攒的手稿卖出去?。”
黑羽说的这些,谢玄瑜自是知道,不过仅凭抄书赚的那点钱,便想着出府,未免痴人说梦。
然而?,虞芙态度十分坚决,谢玄瑜敏锐地察觉到了异常。
谢玄瑜:“她抄书,一共卖了多少钱?”
黑羽心里咯噔一响,“……属下无?能,并未了解过。”
见谢玄瑜脸色难看,他又着急补救道:“虽没?详细了解过,但属下也能推算出来。”
“最近一日,虞姑娘带着十份手稿去?卖,所得银钱给那些同乡的灾民抓药、买粮,属下估摸着,那些东西少说也得有一两银子了。”
十张手稿,就能得一两?
谢玄瑜眼神?瞬间变了,“如今手稿是什么行情?”
黑羽:“……属下立马就去?打听!”
黑羽几乎是逃命一般逃出了谢玄瑜的书房,谢玄瑜望着他的背影,脸色晦暗不明。
一两银子,即是一千文,是普通人家小半月的吃食。
谢玄瑜虽因这几年?在外征战,不解民生,可大体情况他还是心里有数。
卖字,如果不是书法大家,也不过是赚个辛苦钱而?已,而?且这几年?战事不断,这些东西就更卖不上价了。
南部洪水泛滥的县,如今大多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