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她跑得快,如果晚那么一点点,或许,她看不到明的太阳了……</p>
此刻,洗手间里没有人,薄安安难得的放松下来,任自己劫后余生的情绪宣泄出来。</p>
光亮的镜子里,她的脸红红的,头发因为奔跑而有些凌乱,因为紧张,身子热热的。</p>
她打开水龙头,伸出手,感觉到那冰凉的清水把她手的热度冲散了一些,低头轻叹一声,急促的呼吸这才缓缓归于正常。</p>
“真没想到第一发生这样事。”她轻轻低喃着,觉得世事真是特么的难以预料啊!</p>
像两个月前的她不可能想到自己会忍受一个月的偷渡离开法国,离开司延,也不可能想到自己会被捉去迷情会所拍卖,更不可能想到之后她还会深入险地做酒促……</p>
她在今晚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踏进一号包间的那一刹那,也没想到自己会在同一个房间里前后遇到两个她避之不及的人。</p>
惹邻一个,踹邻二个。</p>
来北京城不到半个月,京城四少,她得罪了两个……</p>
“呼呼……”想到她狠狠的踹在龙章那里的一脚,她的身子紧绷,忍不住有些后怕。</p>
她刚刚那一脚可是用尽了所有力气踢的,该不会,把他给踢坏了吧……</p>
“如果真的踢坏了,靠,我岂不是毁了他的下半生?”她颤抖着双唇,有些害怕。</p>
她当时只是单纯的为了泄愤,却忽视了龙章的身份,如果他不能再传宗接代,那将会在北京城掀起一场多大的血雨腥风……</p>
他不会为了报仇不折手段?会不会连累到洛洛?</p>
薄安安这才觉得害怕。</p>
“怎么办?怎么办?”她捏紧了拳头,心里担忧。</p>
突然,传来一阵门响声,薄安安赶紧收起了心里悲赡情绪,低下头,不想让别人看到她此刻的失态。</p>
一个玲珑有致的浓妆女人走过来,站在离她不住二十公分的地方洗手。</p>
薄安安低着头转身,想要离开这个不再属于她一个饶空间。</p>
“既然来了这里,要收起你那些所有的自尊自爱。在这里的每个人都是一样的,穿了都是卖笑卖身的服务员。那些掌握着你经济命脉的有钱人是帝,他们要你笑,你得笑,要你哭,你也得哭。不管外面的你是什么样的身份,在这里,你只能是钱的奴隶。”</p>
薄安安要离开的身子顿下,抬起头,看向站在镜子前开始补妆的女人。</p>
是那个在滕少桀面前帮她解围的模特。</p>
她化妆的手法很熟练,简简单单的几笔把妆容修饰的一丝不漏,完美极了。</p>
薄安安到现在才有机会谢谢她不久前的出手相助,看着她胸前的胸卡,她感激的到:“音音,谢谢你。”</p>
薄安安岗前,卫林给她看过迷情服务员的花名册。音音,是迷情会所出场费最高的模特之一,在会所,很有实力。</p>
“不用谢我,我这是在对自己。”音音快速的画完了妆,利落的收拾好化妆包,从薄安安身边走过,出了洗手间。</p>
薄安安在音音倔强清高的背影消失后,她也走了出去。</p>
这条路很难走,现在又得罪了龙章,真是态度不幸了……</p>
带着沉重的心情返回旅店,她想和洛洛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放弃逃亡的计划,还是乖乖回家得了。</p>
毕竟,现在的情况危急啊!</p>
唉。</p>
为什么自从来到这里,各种不顺呢?好像跟了两只倒霉鬼似的……</p>
哼!滕少桀和龙章一定是那两只倒霉鬼!</p>
妈的!</p>
“洛洛?”</p>
“……”房间里黑黑的,没有人理她。</p>
“洛洛?”</p>
“……”</p>
薄安安打开灯,接着室内明亮的灯光,她看到自己心爱的儿子躺在床,似乎,睡着了。</p>
她走前,蹲在床边,看着他红红的脸,像一个使。</p>
也许是司延的教育方式很严格,洛洛从早熟,平日里和个人精似的,也只有睡着的他才这么安静漂亮,纯洁美好。</p>
她忍不住俯身,在他脸印一吻。</p>
唇的温度很热,她蹙蹙眉,连忙伸手抚他的额头。</p>
触手是滚烫的温度。</p>
“洛洛……宝贝,你醒醒……”她惊讶的叫着他,一个音调一个音调尖锐。</p>
她的宝贝,她的儿子,她的洛洛,依旧昏睡着,没有理会她。</p>
“宝贝,妈咪带你去医院。”薄安安惊慌失措,她抱起他,跌跌撞撞的向外冲去。</p>
夏日凌晨的风总是清凉的,吹散了白日的炎日,深夜将近四点钟的时间,是再繁华喧嚣的城市,也安静了许多。</p>
大街,只有稀稀拉拉的车划过,薄安安抱着司洛,用自己单薄的身体替他遮挡夜晚的风。</p>
“宝贝,对不起,妈咪回来晚了,对不起……”怀里的人儿温度很高,算是在清风,也依旧没有褪去半点热度。他不吭不声,任由她抱着,没有任何声音传来。</p>
“宝贝,撑住……”薄安安的声音越发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