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已将嫁妆几倍补上,这笔钱不算少,他们将我嫁到凌王府冲喜的事我也与他们一笔勾销了,以后就桥归桥,路归路,当个陌路人。”
“原本,我以为我与谢家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直到,谢韬来找我救命。”
“我并不想将沈瑜占据沈小姐身体的账算在自己身上,但不管怎么说,我是最终受益者,所以,我决定出手救谢韬一命,顺便多赚点银子。”
虞凌夜握住谢莺眠的手。
他轻声道:“想去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不必瞻前顾后,只需要问心无愧。”
谢莺眠怔了一下。
听了虞凌夜这话,她的纠结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是啊。
过去的事无法改变,她也没有能力改变。
问心无愧,这就足够了。
谢莺眠看着虞凌夜放在桌子上的图纸。
图纸上画的是木薯工坊的模样。
“木薯工坊建造得如何了?”谢莺眠问。
虞凌夜说起这个就头疼。
“还在建设中,工程庞大,封地那边一穷二白,需要大量的人力财力。”
“封地的百姓们常年挨饿,有些人一辈子都没吃过一次饱饭,乍知道木薯能吃饱,他们饿怕了,只想着将木薯囤积起来,不想将木薯卖到木薯工厂。”
“除却这一点,封地环境恶劣,地广人稀,之前还有过大规模的征兵,封地的年轻人壮劳力并不多,人手非常不足。”
让百姓们将木薯卖给工厂这事简单,价格出高一点就好了。
最棘手的是人手不足的问题。
这些年,因封地赤贫,迁入的人口极少,迁出的人口多。
百姓们常年吃不饱饭,孩童出生率也低。
没有劳动力,许多项目都无法进行下去。
谢莺眠想了想:“阿夜,你可还记得我们被困在梅花村那次?”
“大雪封路,我们着急回上京。”
虞凌夜:“记得,重赏之下,村里男女老少都出来扫雪,原本一两天才能清理出来的道路,只用了一两个时辰就完成了。”
谢莺眠笑道:“没错。”
“很早很早之前的一位伟人曾说过,妇女也能顶半边天。”
“人们的固有观念中,是男主外,女主内,男子只要肯干,认干,踏实勤快,找到一份工并不难,女子则不同。”
“几乎所有的工种都将女子排斥在外,少数女子有刺绣绘画之类的本事,多数普通女子只能去做一些浆洗之类又苦又累的工作。”
“这是不公平的。”
“女子在家,上伺候公婆,下伺候儿女,还要伺候男人,除了伺候这些人之外,还要下地种田,还要做饭洗衣,空闲了还要织布做衣,她们从懂事开始几乎没有空闲的时候。”
“她们的力气并不小,相反,她们比大部分男子更勤劳,更忙碌,她们还拥有男子没有巧思和细腻,很多工种更适合女子来做。”
“我的意思是,封地招工时,打破只招男人不招女人这一传统,男女一视同仁,同工同酬,谁干得好,就提拔谁当头领。”
“让封地的青壮年女子也投入到建设中,再分配一些适合老人和小孩的岗位,提供足够的报酬,我想,能够暂时解决人手不足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