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漆黑,大雨如注,小镇外泥泞的小道上,一位身材略显单薄,衣衫褴褛的少年,背负着简单的行囊,正在匆匆赶路。
少年身上的衣物已经被大雨完全淋湿,紧紧地贴在身上,让他感觉十分地难受,但是他却并未因此而放慢脚步,反而,他的步伐却越走越快,好像身后有一群野兽随时会追赶上来。
尽管身后空无一物,别说是野兽,就是人影也没有半个,但少年的神情还是显得有几分慌张,他一边走一边回头望,好像野兽会随时出现。
少年名叫林凡,是小镇上的一名孤儿。
确切来说,林凡并不能算得上是真正意义上的孤儿,因为就在前不久,还有年迈的老爹和他相依为命。
直到几天前,常年卧病在床的老爹突然病情加重,药石无医,然后就撒手人寰,林凡在一夜间沦为孤儿,而父亲给林凡留下的只有两间家徒四壁的茅屋。
而林凡为什么会趁着雨夜连夜逃走呢?这还得从几天前说起。
前天,也就是在林凡亲手葬了老爹的当天,镇上的首富刘员外竟然带着人来到他家,说是老爹生前看病借了他十两银子,现在让林凡还钱。
林凡自然拿不出钱,刘员外就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既然没有钱还,那就拿这两间茅屋抵债。”
本来欠钱还钱,这的确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但刘员外并不是第一次提出拿茅屋抵债,在老爹生前,他就提出过这样的要求,但是被老爹拒绝了。
刘员外之所以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并不是因为茅屋值那么多钱,而是看上了茅屋所在的位置,据说这里风水极好,刘员外是想在这里建别院,这也就是他一副志在必得的原因。
林凡自然不肯,这两间茅屋虽破,但起码可以让自己有一个容身之地,如果让刘员外拿去抵债了,自己以后该何处栖身呢?
于是,林凡万般恳求,让刘员外再宽限几日,他一定会想办法筹钱的。
刘员外在林凡的万般恳求下,答应宽限三日,三日后要是筹不到钱,就别怪他不留情面。
刘员外走后,林凡踌躇满怀,老爹生前,为了给他治病,镇上该借的都借遍了,现在真不知道该向谁借钱。
再说了,十两银子,不是一笔小数目,镇上能借到钱的人家,都是跟林凡一样的贫苦家庭,谁又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的钱呢?
三天很快就过去,林凡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钱自然是没有着落。
林凡本想着见到刘员外再向他求求情,虽然林凡早就知道刘员外为富不仁,平日里没少做鱼肉乡里的事情,但他也清楚,刘员外是个伪善人,平日里常常以善人自居,倘若自己苦苦哀求,刘员外碍于面子,也不好撕破伪善的面具。
可是让林凡没有想到的是,今天来的却不是刘员外,而是刘员外的儿子,刘荣。
刘荣是刘员外的独子,在镇上是出了名的蛮横霸道不讲理,镇上的人一般都不敢惹他。也许刘员外早就看出林凡筹不到钱,才故意让刘荣来收钱。
见到刘荣,林凡心中不由地就紧张起来,他知道刘荣是个难缠的角色,今天,自己的家是肯定保不住了。
但是林凡咬咬牙,心中一横,对自己说道:“不管刘荣如何难搞,自己都不能失去这唯一的栖身之所,就算要了自己的命,也要保住自己的家。”
刘荣大咧咧地走进茅舍,身后跟着两名身材高大的家丁,林凡陪着笑脸,赶忙迎了上去,道:“刘公子,您来了!”
刘荣看都不看林凡一眼,用眼扫视了一圈屋内,皱了一下眉头,语调傲慢地问道:“钱凑齐了吗?”
林凡面露难色,低声说道:“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