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平王,你是忘了自己是谁了吗?”晏砚高坐于皇位之时,神色不辩。
整个宫殿内的人大气不敢出,尤柚察觉到上方的人在看自己,她抬头觑了眼晏砚的神态,那人却在与她对视时眼神藏着笑意,仅对她可见。
“臣怎会忘呢,皇上您还是小儿时就在我怀里抱着了,到您弱冠之年我就陪着南征北战,大半辈子都忠于王朝。可前几日,小女病重时皇家无一人看望,天子无情天子无情啊。”
定平王老泪纵横,转头过去看向尤柚,怒极反笑:“你入宫之日,我唯一的女儿正病重,我求请太医医治被拦在宫门外,不到一日我能歌善舞的女儿便成了痴儿傻儿。”
尤柚闭上眼再睁开平复情绪,这简直迁怒到离谱。
奈何此刻满宫的人都看向她,姜淑妃的担心王贵妃的幸灾乐祸尤为明显。
“来人,定平王醉了。扶他回家去。”晏砚甩动佛珠,下面已半癫状态的定平王还要说话时,嘴巴已经被皇家侍卫堵住,将整个人拉了出去。
大臣们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继续吃着喝着,只眼神时不时朝尤柚打量。
王芷芝吃完一口小菜,轻拭嘴角,站起身行礼开口:“皇上,今个儿上元,莫要坏了您的心情,不如就让姜淑妃弄琴,臣妾与宜嫔妹妹为您舞一曲吧。”
尤柚嘴里正咀嚼着胡芦鸡,入口酥脆肉质肥嫩,即使心里明白今个这舞她不得不跳了,仍不忘再夹一口胡芦鸡放在嘴里。
果然,上方晏砚准许了。
姜淑妃则在太监去搬古琴时悄悄拉住了尤柚的手,脸上娇憨的表情有愠怒,小声吐槽:“妹妹,王芷芝是不是疯了,我哪会弄琴?”
尤柚再次听到姜淑妃的愿望:【上天啊,赐给我一双能弹琴的手吧!】
“姐姐无需担心,自是可以弹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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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予妤坐在琴前,抚琴时便觉得自己忽然有魔力。高山流水在她指尖缓缓展开成一幅画,蝴蝶绕清泉,有鹿在林间嬉戏,牧童别着长笛在赶着羊群,一望无际的田野上曼妙的女子在起舞。
王芷芝眼睛瞪的像铜铃,这姜予妤什么时候会弹古琴,还有尤柚为何舞跳的那样好。
像仙女踩在团簇着的玫瑰花上,花美舞更美。
满场的喝彩声都给了两人,唯独提议的王芷芝全程呆住没有动作。
尤柚感受得到,上方炽热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晏砚大赏了两人,对王芷芝懒得理睬,念其筹备宫宴有功,不予计较此次的呆愣。
待到所有人退去,晏砚再次宿在了春和宫。
“尤柚。”他唤她的名字,眼神里全是侵略性,像饿狼即将要果腹。看的尤柚心里一紧,腰已经感觉有些酸意。
这一晚花样频繁。
她在这个晚上知道原来晏砚会弹古琴,且那样熟练。这一晚也才更了解晏砚,怎会有人左手抚琴右手弄她,可弹奏她时也如那古琴那般熟稔,明白她的每一个点。
分不清是琴声悠扬,还是她声音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