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庆堂。
“老祖宗,今日就是打死我,我也要说,按照我朝规矩,哪家的爵位,不是父死子继?怎么到咱们家就不同了?”
只见贾琏跪在厅内,大声质疑。
宋氏的一番话,深深地刺激到了他,凭借满腔的怨气和委屈,直接冲到了贾母院,将心里的话大声说了出来。
贾母这里,原本还一片欢声笑语,贾宝玉、林黛玉以及众多姐妹,都陪着贾母说笑。
突见贾琏进来,像发了疯一样,众人皆惊骇万分,贾母原本笑呵呵的样子瞬间变得阴沉起来。
直言‘打出去’,可贾琏心里有怨气,加之受到了宋氏的激将法,哪里愿意离开,反而越说越激动,就算打死他,他今日也要说。
贾母听了,气得不行,先让贾宝玉等孙儿孙女离开,又怒道:
“囚囊的孽障!家中的爵位,是当今圣上所定,圣上认为你不适合,所以才传给你政二叔!”
“兄终弟及向来有之,圣上这般安排,并无不妥,说起来,你政二叔确实比你更拥有继承爵位的法理依据。”
贾琏听了,立马反驳:
“你老别搬圣上的名头出来压人,我都听说了,是你老向圣上建言,说我不肖无德,虽是长房嫡子,却无继承爵位的德行。”
“圣上这才忽略了我,将爵位传给了政二叔。”
这话一出,贾母满脸讪讪,这确实是她的意思,她其实就没看起过贾琏,不仅是因为贾赦的缘故,也因为贾琏不怎么成器,更不得她欢心。
在她看来,最合适继承爵位的人,自然是贾宝玉了。
见贾母不说话了,贾琏哭诉道:
“孙儿知道,我不得你老的欢心,可规矩就是规矩,你老这么做,你知道其他勋贵人家怎么说咱们家吗?”
“他们说,咱们家真是没了体统,爵位想怎么传就怎么传,若是人人都学咱们家,那就彻底乱了套了。”
“还说圣上幸好没有遵从你老的意思,将爵位传给贾宝玉,不然,开了这个先河,贾家就是最大的罪人!”
贾母闻言,脸色变了变,怒斥:
“简直就是胡说八道,危言耸听!”
“我们家的爵位,用得着他们来说三道四吗?况且,是圣上说的,让我们家自己商议好袭爵之人,我提宝玉有什么问题?”
听到这霸道傲慢的话,贾琏无言以对了,贾母既然已经完全不想按照体统来办事了,谁也拿她没办法。
“那时议定的时候,你不说,现在已然定下,你政二叔已经袭了爵,再无争议,你闹也没用!”
贾母接下来的话,让贾琏嘴角抽动,他那时因犯花柳病,不敢回家,他都不在,贾母就已经定下了,现在却说他不提?
咬了咬牙后,带着怨气说道:
“既然你老这么说,我也不想再多争了,只是你老这么不重视我们大房的后辈,那好,咱们就先分出去,免得你老看到还心烦!”
贾母听了,脸色霎时变得阴沉:
“你说什么?你要分家?”
贾琏冷冷回应:
“没错,分家!”
“如今老爷丧事办完了,二房也得了爵位,此后这荣国府肯定是宝玉的,与其到时候被你们赶出去,还不如现在趁你老还活着,先把家分家,此后各过各的,谁也别说谁!”
按照常理,家中老人还在的,大家子都住在一起,既可体现家族和睦,也能一起侍奉老人。
当然,也有些兄弟妯娌不和睦的,会早早分家去,不过老人就惨了,儿子分了家,就会被当成皮球一样踢来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