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常理是父死子继,但这个时代,也有兄终弟及的说法,就如赵宋时期,也有皇位由弟弟来继承的先例。
皇位尚且可以兄弟传承,爵位就更不用说了,建兴帝提及让贾政来继承贾赦的爵位,贾母也无话可说了。
贾宝玉毕竟只是二房嫡次子,建兴帝认为不妥,还提出了更加有法理依据的人选来,贾母就算不满意,也只能接受这个事实了。
况且贾政袭爵,此后爵位依旧是要传给贾宝玉的,对于贾母来说,也还可以接受。
至于袭爵之事,得等贾赦丧事办完之后了。
幸好从贾赦房中搜出了不少贾赦藏的私房钱,不然,贾赦这场丧事的开支,还不知从何而来。
他的丧事费用是有了,可他生前欠的债,似乎就没办法还了。
“政老爷,您看看,这是赦老爷生前找我等借钱的借据。”
在一间客房中,有好几个人正拿出借条来给贾政看。
贾政一一接过来看,脸色大变。
这些借据,少则数千两,多则二三万两,粗略估算,最少也欠了十万两之多。
贾家眼下维持自己家的吃用都难,去哪弄这么多银子还?
见贾政满脸苍白,又不说话,其中一人接着说道:
“政老爷,我们借钱,也是看在世交情谊上,如今赦老爷去世,欠债之事,总得有个说法才行。”
贾政听了,终于发话了:
“谢世兄莫急,既然却有此事,我们贾家一定给诸位一个说法。”
他口中的谢世兄,全名谢鲸,定城侯府的当家老爷,现任京营游击。
谢鲸听了,拱手道:
“我们倒不是逼迫贵府立即还钱,而是想着至少有个着落。”
贾政满脸土色,干笑着点头:
“好说,待我们商议完后,定给诸位一个说法。”
谢鲸等人听后,纷纷先告辞。
贾政起身相送,待他们都走了,瘫软在了椅子上。
他是万万没想到,贾赦死了,还给他们留下了这样一个巨大的窟窿。
这让贾政真是不知该怎么才好了。
过了一会,贾政想着,先找贾琏和贾琮说说此事,实在不行,只能告知贾母听了。
不多时,贾琏和贾琮来了,贾政唉声叹气,将贾赦生前欠了至少十万两银子的事情说了出来。
贾琏听了,脸色霎时变得跟白纸一样,更显得虚弱无力了。
常言父债子偿,既然是贾赦欠下的,贾琏这个做儿子的,是有义务偿还的,即便和贾琮平分债务,兄弟两个一人也得承担至少五万两的债。
贾琏如今自身难保,去哪凑五万两?别说五万两,眼下就是让他拿五千两出来都凑不出来。
倒是贾琮,颇为冷静,对此事他早已知晓,同时,心里头也早想好了应对之策。
贾政本来也没想让他们兄弟来承担,毕竟这么大的窟窿,只能举贾家全家之力,或许才能填补上。
正准备说去告知贾母,就听贾琮说话了:
“二老爷,若是你信得过侄儿,可将这些借据交给侄儿来处置。”
这话一出,贾政和贾琏都看向他来,两人皆觉得不可置信。
半晌,贾政迟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