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里面并不是他铁头叔冒着众人责罚,硬着头皮叫起大伙,担心的什么妖魔鬼怪,而是一个个面带煞气,高举火把,身上沾着血迹的乡间壮汉。
脸上急匆匆的,时不时回头看去,像是在担心背后会有什么东西追来。
他们都是村里狩猎队的人,是李村精心挑选的热血汉子,单说身材魁梧都要比常年在黄土里劳作的庄稼汉壮硕三分。
常年习武,凭一身战力都能放倒同龄七八个。
上山打狼猎虎更不用说,那是吃饭的本事!
可此时他们这一行人火急火燎跑进山村里,不知发生什么事了。
被锣声吵醒的附近乡亲们,有的老妇脾气急爆,起来到出门时没听到什么动静,还以为这张铁口是虚惊一场,嘴上骂骂咧咧的。
出来后却见到傍晚随着狩猎队上山查看情况的儿子,一脸昏迷,满身血污地趴在别人背上,身边人小心翼翼把他放下来。
才反应过来,嚎哭悲天地叫着“东子,东子”,扑了过去。
边上聚过来的人群,认出了昏迷放在地上的人中有自己的亲人,其中大多数缺胳膊断腿的,不省人事。
都在那被吓得大叫不已,试图唤醒他们。
这下平静似能望不到头的山村,如缸子里放了许多年的死水,被一块大石头重重砸在里面,掀起波涛汹涌!
此时的李村,才真正打破了宁静,从高空往下望去,星星点点的火光布满了家家户户。
所有能动地男女老少都被惊动,大股的人群向着这边靠拢过来。
村头另一边的走道内,几个小孩正骂骂咧咧地往回走。
“马得,就知道这小子这么不知好歹!”
“娘得,必须痛下狠心了,不把他除去,这货继续在那杵着,村里那帮见风使舵的家伙是不会跟我们的。”
胖虎的脸时不时隐在黑暗中,满脑子则想起李玄在他们这一批孩子里,竟后来居上,和村里条件最好的几人不相上下。
如果不是这些年就在眼前,他怎么也没想到是一个寄居人下的孤儿,又要时常上山采药补贴家用。
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又不是百年难见的习武天才,和他一样资质普通,连身子也没他壮。
讲条件更比他差,牛叔就算是村里的狩猎队头目,可家里有五口人之多,就算真把这杂种当亲儿子来看,能匀出多少的资源来供给。
可我胖虎屠夫之独子,家里的猪算村中最多,照样还被他甩在身后。
又不是那两个二代!
狩猎队首领的儿子,还有村长的幼孙,资质好不说,早早被县武院给关注到,上次下来的武师唯独就对这两小子满口笑言,说什么丙等资质,让他们家里人都笑开了花。
对其他人就一副司马脸!
想到这一点,不说野狗大响,胖虎也在心中痛骂不已,各种狠毒的词,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还有上次的打架,李玄与邻村的同龄孩子起了冲突,一对五还特么打赢了。
现在村里贫苦出身的孩子中,论威望李玄已压过他一头。
胖虎眼中闪过一抹忌惮的神色,把手放进贴胸的口袋里,对一只外皮光滑,圆溜溜的东西细细摩挲着。
后边走在熟悉的路上,边把头埋在永远没有光线的方向。
在致深的黑暗中,哪怕是小同伴也发现不了他的脸上表情,是何等的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