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江南阴沉着脸,右手按住雁翎刀刀柄,一步一步往下走去。
听到镇武司的名头,两个侍卫相互对视一眼,镇武司起步都是七品武者,而他们二人也不过区区九品,自然不是对手;且镇武司就连他们家主都不敢轻易得罪,更何况是他们。
舆论、实力都朝陈默那边倒去,两个侍卫一咬牙,架起倒地的赵旺,灰溜溜的离开了现场……
咚——
浑厚的钟声敲响,清晨的阳光落在国子监的房舍中,身着灰袍的老者穿廊过栋,来到一处小苑中。
老者名为徐长青,国子监祭酒;少时举孝廉入仕,致仕三十余年,官拜二品内阁学士,因积劳成疾,大病一场后,辞官回乡治学。
十余年间,桃李满天下,被人奉为大儒,后,先帝将其召回入国子监治学至今。
虽年过古稀,发须皆白,但这位大儒的精气神还在,手中捧着书籍,脚步飞驰,一点都不比年轻人慢。
还未近小苑大门,徐长青就听到里面传来的哄闹声,微微叹了一口气,暗道一声孺子不可教也。
能入国子监求学的,大多是皇室、藩王、世族的子弟,身份尊贵,对求学兴趣不大,特别是作为国子监祭酒的徐长青要教的这些,不是皇室子弟就是藩王世子,他们的起点便是别人的终点,何须用功读书来改变命运?
你可以叫醒睡着的人,却叫不醒装睡的人;徐长青有心教学可却无人认真听,每日来此也就走个过场。
轻叹一口气后,徐长青抱着书籍走入,哄闹声停歇了不少,一双双眸子盯着他打量片刻后便回到各自座位上。
徐长青是有名的大儒,德高望重,门生故吏遍布九州,是先帝亲自请回来国子监教书的大祭酒,就连女帝都不敢怠慢,更何况是这些‘二世祖’,他们读书可以不用功,但不能不给这位大儒面子。
徐长青微微扫视了一眼四周,不由皱紧眉头,竟然空了几个位置;寻常时可没人敢不给他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