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这……”
林建安目瞪口呆。是生是死,自己掂量着办?沈天罡这话的意图已经非常明显了,如若顾渊不能饶恕他的话,那他林建安的命今日也要交代于此!一时间,林建安脸色凄白,忍不住的颤栗起来。在天府城市,沈家哪怕不能说一不二,但也绝对是超然的存在了。而沈天罡更是作为沈家的家主,他的一句话,确实有决定林建安生死的作用!退一万步讲,即便沈天罡不杀他,可只要从今以后不准他继续在天府城行医,那对于林建安而言,也将会是一个致命打击!国医圣手……这只不过是一些续命罢了,真若是论实力地位,恐怕还比不上沈家的一个小辈后生。想到这些,林建安身躯狂颤了几下,连忙看向顾渊,硬着头皮凑了过去。再怎么说他也是纵横医术界多年的老前辈,虽算不上什么泰山北斗,可如今真让他去同一个小辈求饶,这仍旧比杀了林建安还要难受。可,是关乎身家性命,林建安也不得不如此去做!布满沟壑的老脸上此刻挤出干巴巴的讪笑,让其本就不怎么好看的样子,变得更加磕碜。“……顾、顾先生……之前都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无意间冲撞了顾先生您,是我眼界狭窄,心胸狭隘!妄自揣测顾先生,还请……”“还请您高抬贵手,万万不要和我一般计较!”这些话说出口,林建安就好像是耗费了全部力气一般,最后一个字吐完,他整个人也晃了几下,随之猛地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息。“……呵呵,我林建安这毕生荣誉,今日算是……彻底毁了啊!”心头凄惨苦笑,林建安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双目无神。打从见识到顾渊那一手神乎其神的‘以气化针’时,他就明白,自己输了!而且,输的相当彻底!在医术界之中,能使用出以气化针的医者,就已经是巅峰存在。而他,在人家眼里,不过是蝼蚁,是草芥!顾渊没有说话,居高临下的看着对方。对于此人,说实话他是非常瞧不起的!身为医者,却缺少医德,以金钱为药引,私欲膨胀。此等人虽说如今的世道屡见不鲜,但却绝不配为医!“孙女婿,林医生已经向你道歉了,至于接不接受,就看你了。”沈天罡拍了拍顾渊的肩膀,投来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随后压低声音,悄咪咪开口。“林建安此人虽人品不及格,但在医术界也算颇有几分名望,而他手下的门徒更是有几个建树非凡。”老人将声音压得很低,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听见。虽然他没有说的特别透彻,可顾渊还是瞬间了然。沈老的意思是让他得饶人处且饶人,教训教训意思一下,差不多就行了……“好。”对此,顾渊倒是没什么好说的,不着痕迹的点头答应。他本就没想过要置林建安于死地,而且对方能够练成春归针法,倒也算是个难得的人才了,虽说人品败坏,可如此人才万一陨落,倒也是医术界的一大损失! 当即,顾渊清了清嗓子,收起了脸上的冷漠,转而对地上的林建安说道:“林神医快请起,您说笑了,先前的事儿都只是一些误会,如今解开了,你我之间自然没什么仇怨。”沈天罡既然愿意来唱这个黑脸,顾渊自然就要扮演白脸,来俘获人心了!果然,听到这话的林建安先是惊异不定的看了一眼沈天罡,见后者没什么反应之后,他这才慌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对顾渊千恩万谢。“顾先生多谢!”“我……之前都是我有眼无珠,您的医术已登峰造极,我难望项背!”“您不和我计较,实乃是我之福!”“……”后面,林建安又说了许多恭维的话,只是顾渊却懒得听下去。此时的他已经回到了沈天罡身侧,目光有些凝重的看着老人,眉头紧锁。就这么一会的功夫,顾渊发现,老人原本已经被他凝聚完好的魂魄,竟又开始有了破损的迹象!“沈老,先前我和雪儿来沈家的时候,观这庄园里有一处祠堂十分宏伟,不知道是何时修建而成的?”此前他就已经发现了祠堂有问题,如今再看见沈天罡的魂魄再度受损,两者相互联系,不禁让顾渊起了疑心。“祠堂,哦?”沈天罡先是一愣,随之皱眉思忖想了半天,:“大概也有快十年的光景了吧,怎么了小怀,是祠堂有什么问题吗?”“现在还不能确定。”顾渊摇头,:“不过沈老您的病,绝对不全是因为旧伤,我想去祠堂看看,可以吗?”“当然可以!”对于顾渊的要求,沈天罡自然不会拒绝,更何况,这事关乎自己的性命,顿时满口答应,看向三儿子沈占峰:“老三,祠堂钥匙一直都是你保管的,钥匙呢?”“钥……钥匙……”猛然间,沈占峰额头冷汗渗出,眼神也变得闪躲起来。“嗯?”沈天罡面露不悦,:“磨磨唧唧的,一点也不像老子的种,快点!拿出来!”“父亲,您可不能听他乱说啊,咱家的祠堂向来都只有沈家的人才可入内,他一个外人万一进去破坏了风水……”沈占峰还想拒绝。然而,却被沈天罡一个凌厉的眼神打断,:“小怀是我的孙女婿,也是你的侄女婿!什么外人?!”“如果再让我听见你针对小怀一次,自行去祠堂领跪三日!”“嘶!”此话一出,沈占峰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最终满脸怨毒的瞪了顾渊一眼,这才不情不愿的将钥匙拿了出来。沈天罡接过钥匙之后,二话没说,直接带着顾渊朝祠堂的方向走去。在两人之后,沈如雪等人如影随形!距离沈家祠堂越近,顾渊的脸色也愈发凝重。一股难以言表的冷意让他通体不爽!“不对,这祠堂有大问题!”顾渊目光深邃,心中也难免泛起了嘀咕。“沈家如此辉煌的一个家族,近年来却日渐衰败,还有老爷子的身体,恐怕都与这祠堂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