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点,只要父亲能够收敛,还政于李氏,一切还来得及。”
顾蕴仍未动?,秦烟用力?深吸一口气,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母亲,自古外戚专权都不曾有好下场,前?朝刘皇后一脉,历经?三代,被清算后,连条血脉都未曾剩下。您也得顾及浔阳顾氏,几代人?积累的名望,顾氏才有了如今的荣光,母亲,您不能做母家的罪人?。”
前?世王馥的心高气傲,其实遗传自母亲。
浔阳顾氏,百年望族,顾家女的清贵冷傲是打娘胎里带来的,随着?年岁渐长,便彻底刻在了骨子里。
秦烟不知?道,当她说出那一番话时?,顾蕴的心里早就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别过头?,静静凝视了秦烟半晌。
“我的女儿长大?了,懂得算计母亲了。”
秦烟心中大?恸,跪下来,额头?叩在顾蕴兰花纹的绸缎鞋面上。
“母亲,是您和父亲逼女儿成为皇后的,既然要做皇后,那就要像一个皇后。要保全?王家,保全?我的儿子,女儿别无选择。”
***
“太尉正忙着?,无暇见公子,夫人?天天念叨着?公子,您先去见见夫人?,见完夫人?兴许太尉就得空了,老奴再派人?去请公子过来。”
在门口回话的是极得父亲信任的陈管家,看?着?面貌周正,一身正气凛然的王家大?公子,陈管家眼睛里的笑意掩不住。
王家的孩子都是他看?着?长大?的,三位公子中,他最欣赏的便是太尉的嫡长子,是王家最有骨气的孩子。
王翎也将陈管家当作尊敬的长辈对待,拱手行了一礼。
“算了陈伯,父亲应该今日都不会见我。”
陈管家叹一口气,“太尉的脾性公子最清楚,适当示弱没有坏处,何必每次都闹得不欢而散?”
王翎摇摇头?,“陈伯,父亲有他的考量,王翎亦有自己的坚持,退不得。”
父子俩的矛盾也不是一日两日,要能劝早就解开了,不用等到现在。陈管家只好转移话头?,“公子今日没带小少爷来?两月未见,小少爷应是长高了不少吧?”
陈管家口中的小少爷是王翎的次子,今年四岁,活泼机灵,王家上下都喜欢得紧。
陈管家心里发?愁,若是能将小少爷带来,兴许太尉还愿意见上一见,不至于就被挡在了门口。
“多谢陈伯挂念,宣儿昨日受了凉,御医叮嘱不能吹风,今日就没带来。”
陈管家眉头?蹙起,“哎呀!入秋后便一日凉过一日,小心些是对的。”
王翎又寒暄了几句,带着?随侍离开。
转出游廊,随侍才开口,“公子,去给夫人?问?安吗?”
王翎心中愁闷,暂时?不想见,但来了不给母亲问?安也说不过去。
“前?面就是菊园,随我去走走,然后才去见母亲。”
主仆二人?踏入月洞门,随侍一眼瞅见了弯腰揉捏膝盖的秦烟。
“是烟姑娘。”
王翎知?道那是母亲收的义?女,纠正道,“既是母亲的义?女,该称小姐才是。”
“是。”
上次匆匆一面,还未好好说上话,既然碰上了,不去打个招呼有失风度。
王翎走过去,唇角噙着?温润笑意,“烟儿妹妹。”
秦烟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马上认出来,是大?哥哥的声音,惊喜溢于言表。
“大?哥哥。”
王翎愣了下,晃眼间以为看?见了自己的五妹妹。很快缓过神,“妹妹在赏菊?”
秦烟在心里叹了口气,心里压着?事?,她哪有闲情逸致赏花,方才说完那番大?逆不道的话,母亲一言不发?扭头?走了,她有些茫然,没跟上去。
跟上去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说的都说了,母亲也非轻易被人?左右之人?。
秦烟强挤笑容,“是啊,绿云是世面上极少见的品种,不想这里竟有一大?片。”
花中四君子,母亲犹爱菊,艳于百花凋谢后,不与群芳争列,恬然自处,傲然不屈,与母亲脾性相合。
菊花中,母亲又最爱绿云。
院子里的绿云年年都开,从小看?到大?,早就看?习惯了,不识哪里好。初识绿云名贵,还是有次见秦家爹爹收藏了一副菊花图,画的正是绿云。
自己随口说了一句,“绿云也不稀奇,待到秋日,买几盆养在家里看?活的不好吗?”
秦家爹爹一脸不置信地盯着?自己瞧,反问?一句“绿云不稀奇?”
太尉府里年年都开,有什么稀奇的,便随口回了一句“不稀奇。”
秦家爹爹一副败家女儿不识油米贵的表情。那次才知?,一盆绿云市面上价值纹银百两,秦家爹爹一年的俸禄加起来都不够买一盆绿云。
秦烟对着?眼前?的一大?片绿云,暗自吐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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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大?片,恐怕都值万金了。
王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