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一早。
天刚亮,许轻舟四人出门,便见洛知意与洛南风早早等候在大厅之中。见许轻舟露面,洛知意伸手示意,远远的喊道:“书生,这里——”无忧三人懵懂,视线交错,落在许轻舟身上,些许迷茫。许轻舟耸了耸肩,平静道:“落仙剑院的朋友。”说完不顾三娃反应,径直下楼。无忧小声惊语,“落仙剑院?”小白摸着小巴重复,“我们要去的那个落仙剑院?”清衍一脸崇拜。“先生真牛,面子这么大,人家主动来接了。”许轻舟声悠悠而起。“愣着干嘛,走了。”三人对视,表情各有各的精彩,面面相觑无言,先后下楼。总感觉修炼一夜,错过了什么,有点失落。入堂中,立于许轻舟身后,对着眼前二人,一通打量。中年儒生,谦谦君子。小小萝莉,憨憨傻傻。大叔与萝莉,这样的组合,让他们不禁想起了许轻舟与他们讲过的一个故事,叫————中年儒生面带微笑,对着三人行了一个儒家礼节。小小萝莉歪着脑袋,对着三人挥手招呼。落落大方的介绍着自己。“你们好啊,我叫洛知意,这位是洛南风,很高兴认识你们。”“以后大家就都是落仙剑院的弟子了,请多多指教。”三人更懵,一觉醒来,自己怎么就成落仙剑院的弟子了,这多少有些离谱。纷纷看向许轻舟,眼神耐人寻味。许轻舟挑眉,风轻云淡道:“看我干嘛,人家和你们说话呢?”无忧率先授意,往前一步,眯眼笑道:“许无忧。”清衍微微点头,眼带随之舞动,沉声道:“江清衍。”小白一翻白眼,酷酷道:“咳咳,许大江。”简单介绍,便算初识,不做停留,开始赶路。出了小镇,顺灵河而上,目标直奔落仙剑院。————极仙朝上游百里。临近七宗地界处,有一座小岛。说是岛,近看却也不过是一个大一些的石头,约莫百平大小。孤独耸立河中。与东岸延绵的山川相比,自是显得微不足道。可是与平静的灵河比较,却是一枝独秀,甚是醒目。距离西岸不足百米,灵河于此分出半缕溪流,将其包裹。可是即便只是区区百米,此石台在黄州亦是绝唱,独一无二之景色。世人赋其名,黄灵岛。何意,倒是也通俗简单,黄州灵河之岛,故称黄灵岛。黄灵岛侧有一座高山。此峰高耸入云,似与云天相接,巍峨耸立,细数下游之地,此山当为最高峰。站在此山之巅,可一揽群峰,俯瞰整个灵河,即便是凡人,亦可于此峰巅,看到灵河彼岸茫茫之地。世人唤此峰,曰:望西峰。其意同样通俗易懂,因可看到西岸,故此唤做望西。毕竟百里灵河何其阔。便是修行者,到了十境合体,一眼可看透世间二十里,便已是大手段。 就是大乘,百里亦无法做到,更何况还是在灵河之上,神识入其中,如滴水入海。覆水难收。看个数里,都是极难的。更莫说百里了。而此峰,却能借助其高,让凡俗肉眼,视线横渡灵河,看百里之远,见西岸茫茫,乃是黄州另一绝。故此,凡是修行者初次路过此地,大都是会御剑落于峰顶,站在此巅,一揽群山之景。一窥西岸。久而久之,这里倒是成了七宗弟子往来俗世仙朝的打卡圣地了。当然,寻常之人,亦有慕名而来者,仰望此峰。不过,此峰之险,凡人又怎么登顶呢?此时此刻,峰顶一侧,小小空地上,两道身影正迎风而立。一红一白,长发飘飘,山风自来,将二人衣袍吹得鼓起。眺望灵河,可见西岸,苍茫一片。林霜儿站在此间,身心莫名舒畅,宛若有一种,只手触苍穹,一揽天下小的既视感。站在这上面,心中莫名宁静的同时,心低对于道的追求,似乎变得更加强烈了些。虽然入黄州已有十余载,可是此峰顶,她是第一才来,不过却是第二次见。第一次,七宗选徒,她幸被选中,横渡此间时,曾匆匆看了一眼。可便是那一眼,让她至今难忘,心想有朝一日,定回此地,必登此峰。今日站在峰巅,也算是得偿所愿了。看着身前师尊,浊世而立,美的不染纤尘,宛若天上谪仙下凡。再此一窥人间。许久——见师尊未有离去之意,林霜儿忍不住问道:“师尊,我们不走了吗?”云诗明知故问,轻声回应。“去哪?”林霜儿莫名其妙,压眉反问道:“不是去接人吗?”云诗睫毛轻晃,余光看了一眼自己的这个小徒儿,唇倾浅笑。“看来,你比我还要着急啊,这般美景竟是都留不住你的心。”林霜儿微微沉眸,些许心虚,反驳道:“才没有。”她确实挺期待的,期待早日遇到师尊提及的凡州来人,问上一问,故人旧况。亦或者在大胆一些,那样的天骄,可否会是先生?如同买了一张彩票,在开奖之前,一等奖永远都是心中最大的奢望。即便知道,这样的概率微乎其微,可是不妨碍去想,去祈祷,去期待。云诗自然知道自己徒弟的小心思,却并未细究,反倒是不慌不忙,手掌一拂,一张小桌,两把椅子,现于峰顶。悠然落坐,手掌一翻,玉壶,玉杯现于其上,慢慢悠悠说道:“不急,不急,等着就是了。”“等着?”云诗念力烹茶,抿唇笑道:“为师掐指一算,那几人不日就会自极仙朝而来,过这望西峰侧,入黄州上游,与其去茫茫人海里,大海捞针,不如守株待兔。”林霜儿似信非信,“师尊还会卜卦?”云诗美目一横,坦然承认。“当然不会,那种事情都是道宗神棍忽悠人的把戏,为师是小仙女,小仙女怎么会算卦呢。”林霜儿傻眼。“那师尊怎么知道他们会来?”云诗眨了眨眼睛,道:“猜的。”后者闻言,一拍脑门,甚是无语。本是一宗之主,风华绝代,气质幽帘,可是偶尔却又幼稚的可怕,很是无解。云诗却是浑然不在意,她虽然不会算卦,可是稍稍推算一下还是能做到的。看不透天命,还看不透这世俗咯。给自己倒了一杯花茶,哈气,轻抿,正欲要饮,却是停滞,目光悠悠看向山下小小黄灵岛,新奇道:“徒儿快瞧,那人就是为师跟你说的,咱们黄州第一大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