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韫善的伤在过年的时候还未彻底痊愈,但已经慢慢地愈合成一道疤,横在白皙的皮肤上颇有些触目惊心。
虽然李韫善表示,她对于伤疤并不在意。
但是简荨坚定地认为,若是李韫善身上留了疤痕,那是对她医术的侮辱。
她好不容易在边境艰苦之地养出来李韫善这身好皮囊,怎么能被区区两道疤给破坏了?
周祯自然是坚定地站在简荨这边。
李韫善只能妥协,让周祯日日给她敷药。
今年过年,宫中没有设宴,周祯赐下御菜,表示不想与诸卿一起过年。
如今朝堂上的官员,大多是经历过李韫善和周祯搓磨的人,十分自然地接受了,甚至有些庆幸。
自从周祯即位,李韫善做摄政王,每逢宫宴,总要出点什么事情,死个把个官员都已经是常态了,谁也不知道下一个会轮到谁。
与其这样,还不如不要去赴宴,这才是从根源上杜绝两位上位者的阴晴不定。
宫中的气氛倒是十分温馨祥和。
崔允书来看了好几次李韫善,握着她的手上下打量,听着她的赵国的事情,更是愁容满面,觉得李韫善受了苦。
那该死的赵漠瑜简直不是人。
“崔姨,他已经死了。”李韫善拍了拍她的手。
崔允书擦了擦眼角的泪,“我知道,只是想起当初你母亲那般伤情,还是觉得不值。”
“是啊,但是好在都过去了,他的帝位我也拿到手了,不必再为这个人难过了。”
“对, 对,我都忘了,我来是想问问你,要不要去我宫中过年?”
“这……”李韫善下意识地转头去看周祯。
崔允书笑道:“叫上陛下一起,还有你那些小朋友们,都来,如何?我亲自下厨。”
周祯本来是想挪开些空间,给两人谈话,见李韫善视线望过来,便上前坐在了她身侧。
“母后愿意,我们自然是十分乐意的。”周祯知道李韫善是想去的,只是担心自己。
毕竟崔太后不是他的生母。
崔允书更加高兴起来,“好孩子,我就知道,有你在韫善身边,她一定会开心的。”
此话一出,两人脸色都有些红了起来。
他们之间说再多的情话,都不过是情人间的私语,当着崔太后这位长辈的面,再说亲昵话就显得有些尴尬了。
崔允书瞧出两人的羞涩之意,也不再逗留,起身道:“那我就回去准备着了,除夕夜一定要准时来。”
“知道了,崔姨。”李韫善站起身来送她。
外头仍旧在落雪,崔允书没有传轿辇,她是走过来的,李韫善担心路滑,想要送她回去。
谁知一出门,便看见简追在庭院中傻站着。
“简追。”李韫善忍着笑意叫到。
“将军。”简追回过神来,快步走过来,那么大的个子,却垂着头,弓着背,不敢抬眼看面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