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鸟坊摆放着整齐的染缸,一步入室内就闻见浓郁的药味。
“就是这个味道。”李韫善点头。
她挥了挥手,简追带着人马将花鸟坊围了个水泄不通,又出一支队伍,开始细细搜寻。
花鸟坊布局十分简单,除了染坊,便是晾晒场与绣坊。
众人搜寻一番后,就连染缸中的染料,都已经倒干净,仍旧未找到符牌的下落。
李韫善蹙眉看着这不大的地方,符牌东西虽小,但也不至于掘地三尺都找不到。
她绕着墙根走了一圈,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这里……没有窗户。”李韫善指尖抚在墙壁上,一寸寸划过。
墙壁潮湿寒冷,仅仅是抚摸,就已经蹭下了一些灰土。
“来人。”她轻呼。
“在。”
飞鸾军立刻听命。
“给我拆了这花鸟坊的墙壁。”她一声命下,飞鸾军就动起手来。
墙推起来容易,但要将那墙分崩离析,一块一块寻找符牌,也不是一件易事。
李韫善在废墟前踱步,垂首仔细查看着墙壁,直到离染坊最远的那块墙垣,才停住脚步。
这块墙垣唯一的不同,便是墙角没有一丝苔藓痕迹。
靠近蒲江,染坊中又日日更换染料,这里的墙壁大多被水迹侵蚀,唯有这一块,没有一点点潮湿的痕迹。
李韫善蹲了下来,伸手在一大块墙垣上轻轻敲了敲。
果然,是空的。
她唇角微扬,抽出碧落剑,一剑划过,剑气破开被伪装成墙壁的木板,露出了里头的锦盒。
锦盒里,正是岗郡的郡守符牌。
李韫善将符牌握在手心,终于定下心来。
“简追,将城门之上的旗子砍断,告知城中百姓,三郡已废,岗郡的新郡守不日便会抵达。”李韫善将印章与符牌交给简追。
简追领命而去。
城门之上,岗郡的旗子正顺着风簌簌作响,那是岗郡城中郡守的象征。
简追抬剑斩落,旗帜从城门上跌下,落进泥泞的土地中。
“旗子断了!”
“有人把旗子砍了!”
“这是何意?!难道……”
城中百姓纷纷走上街头,遥遥望着城门,不知发生了何事,想要欢呼,却又担心是自己的错觉,不敢相信是真的。
“岗郡百姓听着,我等乃陛下亲卫,此番前来,是为解蒲江水匪之患,谁知付平闻与姚尚礼,厚颜无耻,德不配位,与水匪勾结,坑害百姓,陛下悉知,已废除岗粟两郡郡守、郡尉、郡监,新任郡守不日将会抵达。”简追站在城门之上,手中展示着印章与符牌。
靠得近的百姓们看见了印章与符牌,已经深信。
口口相传,没一会儿,整个岗郡的百姓们都已经知道了这个好消息。
而粟郡也终于传来了信。
石也带着长风军,在粟郡大开杀戒,将岗郡郡尉带来的人杀得片甲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