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丞相立刻跪扑在地,“冤枉啊陛下!”
“臣绝无此意!只是蒲江极为重要,轻忽不得啊!”他连声痛呼,仿佛李韫善做了个昏君的决定。
李韫善挥了挥手,“吴丞相,你似乎并不清楚,朕做的决定,不需要你来觉得对或是不对,你只需要听着就行,武官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横插一脚,免得沾了一身腥。”
她轻笑一声,“啊,是朕忘了,吴丞相似乎,本来就已经一身腥了,听闻你家那位自诩容貌绝佳的公子,自那日回宫后便要死要活的,看来吴丞相教子无方啊。”
殿中只听得李韫善带着笑声却毫无笑意的声音,以及常年被文官欺压,一朝被李韫善帮着出了气的武官的偷笑声。
石也不再给吴丞相开口的机会,直接跪拜在前,“谢陛下!臣领旨!”
李韫善点头,“蒲江一事交给你,你且去写一份奏折,严明作战的计划与方案,需要多少人,多少军械,从何处入手,一样样都详尽写明,交给朕。”
石也自然听得出,李韫善是信任他的,更是心花怒放地应下了。
这一早上,赵国的武官各个激动澎湃,文官人人自危。
赵国和大周相似,都是重文轻武,但大周自从周祯即位,就变了情况,这位新帝油盐不进,不管你文武官,都说不动他。
如今赵国文官更是担忧,自己别是和大周文官一个下场。
这对新帝可真是太难琢磨了,连想当个谄媚的奸臣都找不到门路。
前朝刚罢,周祯就已经听说了李韫善的决定。
夜临并未跟来,来的是最擅长窃听的夜五。
所以,当李韫善沉着脸回到坤恒宫时,周祯已经想好了劝说她的法子。
“怎么不太高兴的样子。”他给李韫善倒了盏茶。
李韫善:“别装模作样了,我瞧见夜五了。”
她此话一出,躲在门口的夜五有如石化。
他躲藏得如此隐蔽,摄政王竟然也能发现他?!
周祯笑了笑,“什么都瞒不过你,所以你不高兴是为了蒲江水匪的事情,但是你不都已经安排石也去负责了?”
李韫善蹙眉,“你知道我担心的不是这个。”
周祯:“你担心的是,蒲江水匪,并非只是水匪。”
李韫善点头,果然周祯才是聪慧至极的那一个,她从前朝回来不到一刻钟,他便已经知道了其中利害。
蒲江横贯赵国这个事实决定了它注定不可能被一群水匪占领。
水匪这行也是遍布危险,说起来是劫财害命,但大多运送粮食的都是武功高强的能人,怎么会被野路子的蒙汗药所伤?
水匪主要还是为了钱财,自然不会付出生命。
所以,往往水匪只在固定流域,抢一些看着富庶的人家,并不会伤及性命。
而蒲江这次的水匪,却全然不同。
比起劫财,他们的目的更像是害命。
说其中没有地方势力或者官匪勾结,李韫善是断然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