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韫善对上陆阔的眼睛,还是禁不住转开了。
周祯拉了拉她的袖子,道:“既然人醒了,不若我们一道去看看。”
李韫善自是点头,灵丹殿有些距离,可两个男人都未说要坐轿辇过去,李韫善只好忍了下来。
她走在中间,两边皆是高出她一头的男子,一个红衣飘飘,虽是一副明亮耀眼的长相,眉眼间却笼罩着几分黑暗,另一个月色衣裳,倾国倾城,如同画中仙子,今日却也是一丝笑意都无。
李韫善走了一炷香,终于忍无可忍,她抬手唤道:“来人,备轿辇。”
“你走累了?”陆阔问道。
周祯似乎预料到了,不过开口却是问道:“轿辇只能坐两人,你要和谁坐?”
李韫善额角冒出青筋,将目光灼灼,盯在她脸上的两人拨开,坐上了轿辇。
她端坐在八抬大轿上,俯视着两人,嘴角微扬,“本王自己坐,还望两位加快些脚程,咱们灵丹殿见。”
轿辇立刻出发,只留下周祯和陆阔互相对视一眼,又立刻嫌弃地撇开眼神。
陆阔冷声道:“陛下慢走。”他就要飞身上墙,用轻功抄近路过去了。
周祯轻喊一声,夜羽旋即现身,将陆阔从墙头撵了下来。
“你这是何意?!”陆阔大怒。
周祯轻描淡写道:“宫墙不可擅自攀爬,陆公子还是走路吧。”
他边说边走,陆阔黑着脸从身后跟上来,寒声道:“无耻!”
周祯也不恼,头也不回道:“比不上你。”
“我如何无耻了?!”
“你乘人之危。”
“难道不是你遮遮掩掩?”
“你趁火打劫。”
“……”
等李韫善在灵丹殿看见两人时,都已经面红耳赤地吵了一路了。
她惊讶问道:“怎么了?”
“没事,就是被狗吠了一路。”周祯微笑道。
陆阔嘲笑:“我又何尝不是。”
李韫善听到两人都沙哑了几分的声音,更觉得万分无语。
“看来你们相处甚是愉悦,那本王便放心了。”她睁眼说瞎话。
陆阔正要反驳,就看见那位鸮族女子从内殿走出来,立刻闭上了嘴。
女子身量纤细,养了许久,总算没有那么瘦了,简荨怕她死了浪费自己救了这么久的心血,日日都拿名贵药材温养,陆阔现在看见女子的状态,仿佛看见了自己成箱的黄金。
李韫善正要开口,女子跪了下来,朝她磕了个重重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