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厉王府的马车早早就赶到了林府，沈玦将灵云塞进马车，灵云还想跑，再一次被捞住。

“我的耐心可没有六年前那么好。”

灵云：“……”

沈玦周身的气息很冷厉，就像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等他稍微冷静后，才深吸了一口气：“阿灵，你为什么要一直袒护林洛书，你知不知道，他私心将你召唤，让你夺舍景翎芸的身体，你会有什么后果？”

他声音很轻，小小声的，可落在灵云心里就像是一块小石头掉落到平静的湖面，惊起一圈圈涟漪。

她不可思议地望着他，他竟然知道？

“短则三个月，长则半年。”

明明他都已经失而复得了，为什么又要接受再一次的离开。

老天爷总是这么残忍，非得要让他经历再一次的黑暗吗？

灵云的心不安地抽了下，她想要看沈玦此刻的表情，但他却耷拉着脑袋，让人更加捉摸不透了。

只是这件事不是林洛书而为，再这么误会下去，只怕沈玦收不住手。

灵云试探性地开口：“不是他。”

沈玦的身子颤了颤，所以到现在，都还在帮着林洛书说话吗？

他拇指按在食指上的玄铁指环之上，因为用力，指环都在皮肤上留下了印记。

“我刚刚也问过他了，他说了不是。”

“他说你就信？”

沈玦缓缓地抬起头，眼尾猩红。

“那我说，六年前东宫的事与我无关，为什么你就不信？”

“一码归一码，你不能……”

“怎么一码归一码了？”

沈玦粗暴地打断灵云的话，他再克制不住。

一想到刚刚灵云在意林洛书的模样，他的心就像被什么重拳敲击了一半。

“阿灵，你还是那般偏心。”

他声音淡淡的，就像抢输了糖果吃的小孩子。

语调都有些瓮声瓮气了。

“我怎么就偏心了？”灵云不知道沈玦到底是为了什么在生气，“你以前也不是这样的，我和林洛书本来就玩的来，你又不是不知道，明明……”

“可六年前，你才十二岁。”

沈玦的话让灵云愣了下。

他缓下缓情绪，又松开了作茧自缚的手，换了个姿势，调整了声线，那双好看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灵云。

“还需要我把话说的再直白点吗？”

“六年前，你才十二岁，你们之间，不过是总角晏晏，又动什么情爱？你与他不过就是兄长和小妹的关系。”

“但现在，你难道还是小娃？难道还要假装不懂男女之情吗？”

“亦或者我再说的直接些，林洛书看你的眼神，就不单纯。”

不单纯……

灵云陷入了沉思，刚刚林洛书趴在床上的那一瞬，那个眼神，令人毛骨悚然。

可沈玦想的还要早些。

六年前才十四岁的林洛书看她就很不单纯了。

“阿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