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p>

继光县外，那棵苦楝树仍在。·5′2\0?k_s-w?._c!o.m^</p>

樊天师的鬼魂仍然寄生在此。</p>

香火之气浓重，只是他都不收，也不愿被召上天，只愿做鬼，不愿为神。</p>

不过与以前不一样的是，因为林觉曾将一尊神像放在这里，救了继光县的樊天师也葬在这里，因此林觉等人离开后，继光县的百姓便自发捐资在这棵苦楝树前建了一间庙宇，供奉那尊神像与樊天师的坟墓、牌位。</p>

值得一提的是，那尊神像一直在此。</p>

浮池神君没有将之收回、摧毁，也没有让自己的信徒来将之带走，而是任它留在这里，与他所看不起的那位弄虚作假之徒待在一起。</p>

只是七年光阴，树中的鬼也从新鬼变成了老鬼，虽无消散迹象，反应却也变得迟钝了许多。</p>

这可能不光是风吹日晒、雨打月华消磨的，也可能是成鬼之后的孤寂无聊导致的。</p>

林觉挑了无人的黄昏时候，驾云而来，到了这里，给他倒了一杯酒，坐看天光渐暗，长长叹道：“道友啊，早给你说过了，神灵不好当，可这野鬼也不是那么好当的……”</p>

昏昏暗暗之中，树中浮现模糊身影。</p>

“好当……好当……”</p>

身影的神情似乎有些呆滞。</p>

“道友这几年可好？”</p>

“好……喜欢……”</p>

“怎么个好法？”</p>

“夜里……进城……是故乡……”那道身影断断续续的说道，“白天……有人祭祀……路人路过歇息……听他们说话……给我上香……”</p>

“嗯？”</p>

“这次是……真的……”</p>

说得并不清楚，林觉却也听懂了。-零\点~看_书\ .更￠新.最/快?</p>

这次他是真救了人真做了天师的事，因此附近百姓的祭祀供奉、路人路过时的敬仰，都与曾经不同。</p>

林觉只是摇了摇头，举杯饮酒，并未多说，接着说道：“今日我特地去了墨独山，了结了那不肯赴死的东王母，也算为你、为此地百姓、为死去的聚仙府高人与守城将士报仇了。”</p>

“好……好……”</p>

“既有路人在此歇息，你可听他们说了如今的天下大事？”</p>

“……”</p>

“罗公回北方后，在家族支持下骑兵，如今已经占据了整个北方。皇帝退位了，太子上位，不过荒唐更甚从前。潘公好久没见到了，据说如今在魏水河中与魏女相争，斗得激烈，难分胜负。”</p>

林觉慢慢与他讲述。</p>

模糊不清的身影竟也端起了酒杯，一边听着一边仰头饮着。</p>

不知不觉，明月高悬。</p>

“我也该走了。”林觉站了起来，“下次再路过此地，来看你，不知又是何时了。总之今我已然成真得道，距那真仙大能又近一步，看是我先修出让人起死回生的本领，还是我先集齐神华回生金丹的丹材。道友在这里慢慢消磨时光吧。”</p>

说罢，毫不留恋。</p>

空中飘下一朵白云，林觉往前一步，便离去了。</p>

……</p>

黟山深处云雾，古松道观真人。/x/i￠a?o~s+h\u~o~g+u,a\i`.`c′o′m!</p>

“师父！”</p>

道观中的两个小道士举着头，看着天上飘来的一朵白云，很是惊讶，扭头对着后方喊道：</p>

“有一朵云飘到我们道观上面了！”</p>

“师父！有神仙来访！”</p>

一个老实巴交的中年道士快步走出来，以手遮在眼睛上方避光，抬头看去。</p>

果真见到一朵白云飘在道观顶上。</p>

因为这朵白云和天上的云一模一样，如此望去，其实很难分清它的大小高低，唯有看见云头上的人影，才可分辨一二。</p>

只是这么看去，也只是黑漆漆的一片。</p>

可从云端之上，却忽的传来声音：</p>

“师兄！你看我这白云如何？”</p>

“呀！”</p>

两个小道士这才惊讶起来。</p>

“是师叔！”</p>

“八师叔？”</p>

林觉微微一笑，这才让云慢慢降下。</p>

“真是八师叔？见过八师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