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人便也低头，和它对视：</p>

“是……”</p>

“你是山神吗？”</p>

“丘山山神。”</p>

“你们是去参加雪莲会的吗？”</p>

“是……”</p>

“你们带的什么礼物呀？”</p>

狐狸将头一歪，一脸认真的看着他们。</p>

“石精一块。”</p>

“你呢？你是一个老地神吗？”</p>

“两千年的人参。”老翁笑呵呵看他，“我是哈木的地神。”</p>

狐狸一点不停，继续问道：“要送什么，雪山上的神灵，才会回送千年雪莲呢？”</p>

“……”</p>

山神扭过头，老翁也扭过头。</p>

二者相视一笑。</p>

“哈哈哈，这又不是以物易物，哪有送多少回多少的道理来？”</p>

“这哪说得准呢？”</p>

“知道了！”</p>

狐狸问完，毫不留恋，扭身就往回跳。</p>

只从风中飘来一句道谢，仍是清清细细，不含丝毫杂质。</p>

有时复杂的问题只需最简单的方法。</p>

“道士！狐狸给你问到了！”</p>

狐狸刚一跳回来，就叽叽喳喳对他喊道。</p>

“听见了……”</p>

林觉微微一笑，也对那方行礼。</p>

那方二位同样对他回礼。</p>

走到天山脚下，有路往上。</p>

花费半日，到达山腰。</p>

果然如那书生故事所说，有四位身着白盔白甲的“人”将他拦下来。</p>

说是“人”，其实只是有着人身，如人一样站着，其中一个长着雪豹头颅，两个长着鹰隼的头，一个长着岩羊的头，头盔也都是特制的。</p>

其中那位雪豹甲士对他说了句什么。</p>

林觉没有听懂，便行礼回道：</p>

“在下道名林方觉，字悟知，从大姜徽州来，来参加雪莲会。”</p>

四人对视一眼，仔细打量林觉，打量他座下的纸驴，再打量身边的狐狸，最后看向指路的陈牛，没有过多为难，很快让开。</p>

“客人请进。”</p>

这一句林觉听懂了。</p>

顺着小路再往上走，就入了云中，路上地面也有雪了。</p>

气温迅速下降身边寒气成雾。</p>

不知走了有多久，远方雾气氤氲微散，里面隐隐透出一片金碧辉煌的宫殿来，像是天上的神宫。</p>

宫殿门口又有人守着，登记来往宾客。</p>

这一关倒是没有任何阻拦。</p>

林觉学着前面的妖怪神灵，留下姓名后，便走了进去。</p>

地上像是雪山上的石头，灰黑色的，积着雪，修了阶梯，散着雾气氤氲，刚开始氤氲还很淡，能看得见路面和积雪，越往里走，这氤氲雾气也越来越浓厚，像是走入了云宫，地面就看不清了。</p>

同时在这氤氲雾气之中，林觉也感受到了一种独特的灵韵，清寒，玉洁。</p>

“快看！”</p>

忽然狐狸响起一声。</p>

前方路边忽然长了很多雪莲。</p>

和寻常雪莲清雅的颜色不同，它们长得像是玉一样，花茎像是碧玉，花瓣像是白玉，看不见花蕊，因为这里的还没有开，只是花苞。它们从雾气氤氲中长出来，看不见根本，宛如长在云中。</p>

一人一狐也在云中迈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