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深深,私人会所——
项云庭一杯接着一杯,俊美的脸庞深沉,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冰冷,令人感到发怵。
有人看过不去了,瞧着那一直在喝闷酒的男人,勾唇打趣:“谁惹你了啊?脸这么臭。”
另一个也说:“就是啊,这一晚上尽是喝闷酒……是陈大明星没把你伺候好,还是嫂子又跟你闹了啊?”
包间里的都是平时相熟,关系要好的哥们,见不惯他这死了老婆的丧气样。
慕东霖见这一幕,眉头皱了皱,一把夺过项云庭手里的酒杯:“少喝两杯,命不要了是吧?”
项云庭看了他一眼,拿起桌上的烟盒打火机,面无表情走出了房间。慕东霖愣了愣,连忙朝项云庭跟了上去。
“云庭。”
会所露台里寂寥,没有旁的人在。
项云庭背靠着栏杆,面无表情点了根烟,狠狠地吸着,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一身戾气骇人。
半个小时前来会所,就一直是这个死人样。
慕东霖也不知道出什么事了。
不过仔细一琢磨,除了阮瑟,也没有旁人有这个本事,让他如此了。若有所思了一下,慕东霖跟着点了根烟,站在项云庭身旁问他:“阮瑟又跟你吵了?”
男人一声不发,但看这模样,慕东霖还有什么不了解的?
他吸了口烟,神情有些无奈:“她想要生,你就让她生呗,这样闹着,她难受,你也不好过……阮琴琴都死了这么久了,云庭,有些事,过去了,就过去了,你又何必要揪着不放?再者,即便阮瑟真给你下了药,但……她也没想到,阮琴琴情绪会这么激动的啊。”
阮琴琴是项云庭的未婚妻,指腹为婚的婚姻,两人青梅竹马,感情一直很好。
因着阮琴琴从小身体就差,患有先天性心脏病,谁都说活不久,连慕东霖也都是这么以为的。
只是,他们谁也没有想到,阮琴琴会以这样的方式离开。
私心里,慕东霖也并不认为,阮琴琴有多爱项云庭这个未婚夫。
甚至,阮琴琴跟阮瑟的关系,亲生姐妹都没有这么亲近。对阮瑟的好和关心,都要远远地超过项云庭。
就算阮瑟跟项云庭真有一腿,也不至于会激动到,连一句解释都没有听,就自杀了吧?
这件事情,慕东霖一直都觉得怪怪的。
但要说哪里怪,一时间,慕东霖也说不上。
看着低头抽着烟,一声不吭的项云庭。
慕东霖轻叹了一口气:“死人不能复生,阮瑟的性格,你也不是不了解,你真的相信她,是会给你下药,逼死阮琴琴吗?她就算再爱你,可那单纯善良的性格,是干的出那种事的人吗?现在孩子月份也大了,是你的亲生骨肉,你就算恨她,就算她十恶不赦,但孩子也是无辜的啊。”
顿了顿,想到了什么,慕东霖又道:“即便你真的不愿意让她把孩子生下来,那你也应该告诉她原因……你就真忍心,看到她那么难受么?我不相信,你对她真的就没有感情。云庭,早前那次是意外,这次的孩子,未必会不健全。都这么久了,阮家应该也冷静了。”
旁人不清楚,慕东霖却是略知一二原因,实在不愿意,也不忍心看他们再因为一个死人,相互折磨对方。
未必会么?
两三年前的那份检查报告在脑海里闪过,项云庭心脏狠狠一抽。
疼痛感瞬息间蔓延侵袭着项云庭,让他几近喘不过气来。
忽然这个时候,手机突然颤动。
项云庭狠吸了口烟,压着那股戾气拿出来一看,却在看到内容时,瞬间瞪大了眼眸,充满了不可置信。
慕东霖见他脸色不对劲,正要问他出什么事了,只见项云庭拔腿就往外走,行色匆匆的模样,显然出事了。
“云庭,出什么事了?你这去哪啊?”慕东霖问了一句,见男人头也不回,他连忙快步跟了上去。
车辆一路疾驰,赶回到别墅,看到躺在血色浴缸里脸色惨白,早已经昏迷不醒的阮瑟,项云庭瞳孔紧缩,充满了不可置信:“阮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