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个美丽的误会吧?她只是觉得和他同床共枕很不自在罢了,他想到的却是他与原主如暴风过境般的初夜。
无妨,想到什么都可以,只要他们有共识他们只是睡在一张床上的假夫妻,他不会认为她该尽妻子在床上的义务那就行了。
她先爬上床,占了里头的位置,不想彼此不自在,她贴心的背对着他,幸好被子够宽够大,不然两个陌生人同盖一床被子也是尴尬。
旋即,景飞月也吹灯上了床,覃清菡感觉到床帐落下了,她没敢动,假装自己累到一秒睡着,感觉景飞月躺了下去,被子被稍稍挪移了位置,他就睡在她旁边。
她以为自己会睡不着,但可能是白日的舟车劳顿加上晚上又是逛街又是应付萧雨菲的,她沾上枕头便睡着了,还不自觉地翻了个身,侧对着景飞月。
在覃清菡均匀绵长的呼吸声中,睁着深潭般眸子睡不着的人是景飞月,看着覃清菡那沉静的面庞,长长的黑睫在眼下留下一线阴影,朱唇线条柔和,秀发散在枕上,模样毫无防备,他的心莫名的一跳。
他不是没有跟她同床共枕过,虽然记忆久远得有些模糊了,可是那种深沉的厌恶感烙印在他心底,就像身边睡了只臭虫,他每每都用被子将自己从头到脚裹起,生怕她碰着他丝毫。
他原来曾经那么幼稚,那么会伤人而不自知。
他凝视着覃清菡平静恬淡的睡颜,心头滋味纷杂,悄然低语,「对不住,过往是我狼心狗肺,以后我会好好待你……」
翌日,景飞月领着覃清菡、景玲月、景珑月、景金玉、景满堂进宫,他们穿戴的都是昨日置办的行头,务求得体大方,不给景飞月丢人。
初次入宫,覃清菡就好像前世去参观名胜古蹟一样,没有其他人的战战兢兢,她的态度坦然中守着分际,牵着两个孩子不疾不徐的跟在景飞月身后,没有东张西望。
马车到了皇宫,换乘小轿,几顶轿子摇摇晃晃的进了宫,直接来到太后所在的锦华宫,下了轿子,有个公公领着他们进去。
覃清菡倒是意外,她以为他们要去大殿或御书房那样的地方面圣,不想却是来太后的寝宫。
锦华宫优雅别致,绣着金红色如意花纹的帷幔,窗帘显得富贵,进入殿中便感到一阵凉爽,原来是四柱角落皆摆着大型冰鼎,徐徐冒着白气,八名宫女手持大葵扇在卖力掮风,这人工风扇令殿中舒服极了,看来太后娘娘也是个怕热之人。
覃清菡微微抬眸,见到上首有位约莫二十七、八的年轻男子,相貌堂堂,穿着明黄锦袍,戴着金冠,气势不怒而威,这自然是大黎国君了,只是她没想到皇上会如此年轻,而皇上身边则坐着一位五十出头的美妇,她面带浅笑,容颜端庄,浑身贵气,显然是太后娘娘,太后身边坐着一位气韵大方的女子,想来是皇后娘娘了。
景飞月领着众人一一拜见了皇上、太后和皇后,又参见了一位长公主殿下。
「都起来吧!」太后和蔼可亲的说道:「两个孩子叫做金玉、满堂是吧?过来让哀家看看。」
景金玉、景满堂向前几步,走到太后面前,太后端详着他们,露出了笑容,赏了玉佩,两人有模有样的谢恩,退后。
覃清菡方才在马车里才得知昨日有宫里的教习嬷嬷去府里给两个孩子恶补了进宫的礼仪,今日一看,成效还真不差,他们不卑不亢、有条不紊的模样像极了小大人,可爱得让她想过去摸摸他们的头。
跟着,太后又问了景玲月、景珑月的名字,今年多大,两人都赏了玉镯,叮嘱景飞月给妹妹留意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