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世贵看女儿满眼的坚持,便也只好随了她。
给父亲披了大氅保暖,林清波转向那被困在阵中的几个黑衣人,“我想,几位大概并不是为了钱财而来。”
“林姑娘倒是个明白人。”
“我也有不明白的,”林清波话音微顿,“比如说,你们到底为什么要冲着我而来?”
“听说姑娘与秋展风的关系匪浅,咱们要找秋公子,寻不到他便只好来问一问林姑娘你了。”为了不被某人日后算旧帐,还不得已蒙了面,做了蒙头盖脸见不得人的行径。
“实不相瞒,我已有两年多未曾见过这人了,你们来找我要消息可真是问错了人。”
“两年多?”
“自然。”
“那姑娘这几年都不曾听过他的消息吗?”
“不曾,与他不过萍水之交,实无必要关注这人的消息。”
说完,林清波歪了歪头,若有所思地看着院中的几个黑衣人,话在舌尖转了一圈,终究还是问出了口,“你们是南宫家的人?”
几个黑衣人俱是一震,彼此望了望。
答案很明显了!
林清波哼了一声,“当年我最后见到秋展风的时候,他是与南宫宇在一起的,那么知道我认识他的人,也就只有南宫家的人了。”
几个黑衣人扯下了自己面上的黑巾,“姑娘所言不差,咱们确实是南宫家的人。”
“身为武林四大世家之首的南宫家几时变得如此畏畏缩缩见不得人了?你们有话想问,只管光明正大前来,因何要藏头盖尾?”
“姑娘本不是江湖中人,我们也不欲姑娘卷入江湖是非,才如此为之。”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我不在江湖也在江湖,你们来找我,我便已经卷入了江湖是非。”
“咱们给姑娘添麻烦了。”
“麻烦倒也谈不上,只不过,我这里确实没有秋展风的消息。”
“还请姑娘让人撤了机关,我们就此告辞。”
“稍等。”
林清波拾级走入左侧回廊,不过十几步的工夫,院中的困阵便消失无踪,一切恢复正常。
为首的黑衣人拱手道:“如此精妙的机关,想必是天机老人所排布,秋公子与天机老人一向交好,看来姑娘与秋公子也算不得是萍水之交。”
林清波微微一笑,道:“这你们倒是错了,天机老人与我家的银子也是交好的。”
黑衣人嘴角抽了抽,下一瞬间便飞身离去。
打发走了那几个黑衣人,林世贵拉着女儿的手,仍是一脸担心,“波儿啊,真的没事了吗?”
“他们只不过来打听消息,没有消息当然就走了。”林清波倒是一脸的不在乎。
“为父还是有些不放心。”
“爹,没事,真的没事,好了好了,天都这么晚了,你快去睡吧。”
“那你也要当心啊。”
“知道了。”
临走前,林世贵嘱咐护院们,“你们小心保护小姐。”
“是,老爷。”
林清波目送父亲离开,自己顺着右边回廊回房去了。
家丁护院则散开在小院周围,继续保护。
正月十五闹元宵,街上人山人海,男女老少相携上街。
这一天,有情的男女会月下定情,有些甚至会情浓野合。
在这中国的情人节里,林清波带着丫鬟、家丁出了府门,也走上了街头,去感受那浓郁的节日气氛。
看着那人头钻动的街景,她心头却无端地浮起了一首诗——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
月到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
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林清波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该死的,秋展风那混蛋有什么可值得想念的啊,她真是吃饱了撑的,看灯!
带着点愤愤然,林清波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放到街市两边的花灯上,渐渐地倒也真的专注赏起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