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干什么?”方清心里发毛。
“帅嘛。”
“废话。”方清得意洋洋,连擦汗的动作都带着气宇轩昂,“我是你初吻对象。”
“你找死啊。”林寒冷静地看着他,此一时,彼一时,要论磨练嘴皮不一定谁是输家,“说不定我有爱滋。你小心点,潜伏个十年左右也是有的。”
“哗。我真怕啊。”方清瞪他,“从外国回来就是不一样了啊。”
“看到我妈你少乱讲。”林寒威胁他一句,两个人分别从两边下车。
方家新买的房子占了公寓的整层,从楼上往下望,因人工绿化弄得不错,勉强也算是水清砂白。王文绢喜出望外,一看见林寒,觉得心口堵塞的淤气霍然一通。弄得方请在旁边很紧张,就怕他爸的老伴一激动再发病,那他就惨了。
“我和你说,阿姨身体是真的很弱。你别刺激她哦。”
“那你老实交待,平常都是怎么虐待我妈的?”
“人家方清多乖啊,才不会气我。”王文绢忙不迭地拉着儿子的手,细细从上看到下,又从下看到上,弄得林寒很不好意思。
“哪像你,一出去就不回来。”提起这个,就有点想哭。方文正和方清再好,也是后来的半路夫妻,林寒才是亲生的,却一个人躲得远远的……
“你一直就是不原谅妈妈改嫁……”
林寒骇然,“哪有此事。”
王文绢追问:“那你说,这次回来,还走不走?”
“我要看看情况再决定。”林寒笑笑,拍拍母亲的手。心疼母亲真的老了很多,要是自己在身边,也许还能常常陪着她。青春期时就会太敏感,总觉得全世界都要排挤自己。后来想想,也只是那个年纪的小孩子惯例般地自以为是。
“看什么情况,方清现在在文正那边上班,父子一心,不知道哄得他爸多开心……”王文绢开口就是夸赞,林寒眼皮上撩,看方清站在老妈背后乐不可支又挤眉弄眼抱拳拱手。
“伯父的工厂也搬到这边了?”
“那倒没有。”把手放在王文绢肩膀上,就势帮着揉了揉,方清插嘴,“那边人工比较便宜,但是这边原料比较方便,所以现在两边跑。当然。我们可是不敢劳驾您来屈就。”
“屈就个鬼。”王文绢就势拉住继子的手,一边怨怪林寒,“他在外国就很好?帮鬼佬打官司。”
“你们这样联合开炮……”林寒不习惯地举手环顾,“会把我马上就轰跑哦。妈,你身体现在到底怎样?”
“医生说让静心休养,但真的发作起来还不是就那样。”王文绢轻描淡写。
林寒眉头直皱,他妈是类风湿性心脏病,一旦发作就很难过,目前又没办法根治,人年纪一大,动手术也伤元气。
“不说这个了。”王文绢站起来,“小寒你看,妈妈帮你收拾了房子。我知道你喜欢住外面……”她提前截堵住林寒的嘴,“但是妈妈好久没见你了。你总爱闹独立,要什么搬出去。将来你想和妈妈住,都找不到这把老骨头了。你就好好和我住几天,你看房子我都收拾好了。”
林寒为难地看看方清,后者一脸爱莫能助。
“妈……”他硬着头皮道,“我定了酒店。”
“酒店哪有家里好!”王文绢像天下女人,一旦步入更年期就开始固执,“我又没有让你一直和我住,找到房子之前先住家里。跑去住酒店,不知道的人以为老方虐待你。”
“对对对!”方清才想起一般,忙不迭地转风口,偏帮王文绢,“回来报纸上就要写———王牌大律师回国争家产,继弟难容义兄当场逐出家门,中年企业家家族内部大战!”
“你口才这么好,为什么念书时要我帮你写论文?”林寒瞪他。
后者嬉皮笑脸地躲到王文绢背后。
其实看他们相处这么融洽,林寒真是有松了口气的感觉。不然老妈多寂寞,真要感谢方清能这么大度。
“你心里一定在想,还好我不像你一样龟毛。”方清嘴拉成直线,冲着林寒笑得不怀好意。
“我哪里有……龟毛?”
“你就是。东想西想一堆,自己又别扭。你要是女人就完蛋了。不知多小心眼。”
“我是女人有景岚娶,不用你操心。”林寒边笑边想起得和景岚打个招呼,让他加紧帮他找房。
躲去阳台打电话。
“景岚?我回来了。”
“景岚他不在。”话筒那边一副懒懒的音调。
“那你是谁?”
“我是景岚二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