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君凌下意识将她扶住。
沈欢颜想都不想的推开他,那嫌恶的模样就如他是什么脏东西一般。
严君轩的神情一僵,那点怜惜瞬间消失。
沈欢颜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变化,甚至没有看他一眼,“严君凌,别忘了让君轩哥哥走。”
严君凌看着她踉跄的走出牢房,看着她越行渐远,眼眸中的幽暗之色越发凝重。
攥紧的指尖刺破掌心的皮肤,殷红的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行程暗色的小花。
“娘娘,您可回来了。”
沈欢颜强撑着一口气走回冷宫,看着迎来的青儿再也坚持不住,血气上涌,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沈欢颜睁开眼睛之后,映入眼中的一切都是陌生的,眉头忍不住皱起来。
之前发生的一切如同潮水一般涌进脑海中,她挣扎着起身,却发现手腕被人抓住。
她转头,就看到靠在床边睡着的严君凌。
说起来,她已经很久没有认真的看过他了,他的眉眼依旧是记忆中那般俊朗,只是他即使睡着眉心也是拧着的,那抹挥之不去的疲倦令人心疼。
沈欢颜下意识的伸出手,想要像从前那样抚平他的褶皱,可是脑海中叫嚣着的记忆却让她的指尖顿住了。
严君凌本就十分警醒,察觉到动静立即睁开眼睛,看到沈欢颜醒了,露出几分欣喜的神色。
“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的?”
沈欢颜的嗓子又干又涩,声音沙哑一场,“凌……君轩哥哥呢?”
这一句话就如同一盆冷水一般,当头浇了下来。
严君凌面色顿时冷了下来。
沈欢颜看到严君凌神色难看,顿时惊慌起来,她立即就挣扎着想要起身,但是她的身体太虚弱了,才稍稍离了床榻又跌了回去。
“躺好了!不许乱动!”严君凌看着她缠着厚厚绷带的手腕,心中十分懊恼自己气上头来的时候下手太重,这才伤了她。
严君凌正准备亲自去将温在一旁的汤药端过来,却在起身时被沈欢颜紧紧地抓住,“君轩哥哥呢!严君凌你把他怎么样了!”
严君凌怒上心头,强行忍耐着,“先把药喝了。”
只是,沈欢颜那又什么心思喝药,她不肯放手,“严君凌,你答应了会放君轩哥哥离开的。”
开口君轩哥哥,闭口君轩哥哥。
严君凌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他冷笑,“朕从来没有答应过!朕已经想过了像严君轩这样的乱臣贼子,绝不能放!不过,你可以放心,他这条命朕会好好留着,让他受尽这世间所有的屈辱!其实死算什么?最有趣的是生不如死,你说是不是?”
“你不能这么对他!”沈欢颜又慌又乱,胸口的疼痛越发尖锐,腥甜的气息梗在她的喉咙里。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她承担了严君凌给予的所有侮辱,到头来只是一场戏弄。
“严君凌,你不能这样。不能……咳咳……咳咳……”沈欢颜再也说不下去,剧烈的咳嗽让她纤弱的身子抖成一团。
严君凌面色大变,连忙抱住她,“阿颜,你怎么了?太医!太医!”
沈欢颜艰难的踹息着,手指紧紧地抓着他的袖口,强撑着继续说,“放……放了凌轩……哥哥……你若是……不肯,也没……没关系……最后不过……不过我跟他一起……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