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方洁帕,轻轻拭唇,而后提裙一步步上了?二楼楼梯,直到背影消失于二楼廊角,屋内几位食客纷纷拥到三三身前?。
“开间房。”
“我也开间房。”
“我要住美人隔壁。”
“我出双倍,我要美人隔壁那间房。”
“我要美人对门那间。”
“……”
热烈程度着实吓着三三,像是要吃人似得,她退到钱柜后面,小重?阳出来维持秩序,“冷静,客官们冷静……”
接下来的几日,本是客栈年初客稀生意最?差的时候,偏偏子不语客栈爆满。二楼客房住满了?,是不是饭店都会有人来子不语用餐,只为见美人一面。客栈人手不够,敖四子谈还有答叔有时会被叫过来端盘子。
年初五,子夜时分,三三过河拆桥卸磨杀驴,轰走免费来端盘子的敖四子谈,寥寥屋内的灯暗了?,最?后一拨食客恋恋不舍离去,小重?阳反手关上门,顺着门板滑至地上,有气无力道:“不行了?,真受不住了?,这?没日没夜没时辰的忙,铁打的身子骨也受不了?啊。”
小花委屈的点头附和,“大过年的都不让人好好休息,我同爷爷三天三宿没睡个好觉了?。”
绿俏顶着俩黑眼?圈,“姐姐,我勉强还能再?撑两个时辰,但霄大累得胳膊抽筋了?,巧姬也罢工了?,你?同寥寥商量商量,换一家客栈住吧。”
三三拨着算盘珠,瞥一眼?钱柜上堆成小山的碎银子,还真有点不舍。
阿扶抱着一蛊子红参乌鸡汤来串门,客栈的人这?么熬得好好补补身子,他将一蛊子汤放桌上,瞄一眼?柜钱上堆积的银子,“挣钱的感觉如何。”
三三猛点头,“非常爽,但……”瞥一眼?一个个僵尸脸似的店小二们,“可再?这?样下去,都得累死。”
自打寥寥入住子不语后,阿扶再?没来客栈盘账,好不容易来一趟,他随手翻看账本,“我给你?们出个主意。不但保住子不语日进斗金的流水,还能让大家享清闲。”
“什?么主意?”众人异口同声问。
阿扶放掉账本,负手笑吟吟道:“菜单客房价格往上涨十倍,不,百倍。”
……
这?馊招,还真管用。
子不语当即成为晏郡第?一高消费之地,花满楼望月楼皆望尘莫及。价格暴涨后,前?来客栈吃饭投宿的都是些?权贵之人纨绔子弟,高昂价格将普通老板姓拒之门外,外头围了?不少前?来瞻仰美人却消费不起?的人,心有不甘道这?家客栈不地道,甚至还有心生怨念的人,朝子不语门窗口扔石子。
小重?阳本想让霄大出门吓唬一番,被阿扶拦住,“我去。”
阿扶一身松色大氅站在台阶上,朝围观众人拱了?拱手,“这?家店如何不地道了?。不坑穷人的钱,你?们平心而论,地道不地道。”
……众人唏嘘着散了?。
子不语客房仍是客满,用餐的人倒是少了?许多。寥寥一日三餐到一楼大厅吃,吃完喝几盏小茶便?上楼休息,权贵之人还算见过世面,说白了?多少都要些?脸,美人离开他们也不好跟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一样赖着不走,于是非饭点时辰,子不语总算清闲下来。
三三见大家辛苦,给每个人包了?一个大红包。得了?好处的店小二心满意足笑着。
绿俏数着银子,“姐姐,有一点我不解,寥寥究竟是男是女啊。”
客人们都当寥寥是地地道道的大美女,可她们客栈的人可是亲眼?见过他裸身大胡子的模样。
小重?阳打趣她,“男的如何,女的又如何,难不成想同人家做鸳鸯。”
“姐姐你?听,小重?阳学坏了?。”
三三透过门窗,望一眼?对街棺材铺门口随风飘摇的灯笼,寥寥的性别?同样困扰她,她问过免费来客栈端盘子的敖四,关于寥寥的性别?,敖四说他不晓得,对天发誓不晓得。但他心里是将人当哥们处的……
那么唯有阿扶晓得寥寥的性别?了?。
阿扶还未睡,盘坐冒着白烟的棺材里擦箫。
“为何这?么晚还没睡。”三三将拎来的夜宵馄饨放桌上。
阿扶摇摇头,“压力大啊,风雨欲来,愁得睡不着。”
“你?愁什?么?”三三蹲在棺材前?,眨巴着杏眼?问。
阿扶与她对视,“自然是那个老鸟了?,哎,我轻敌了?,小看了?他的脸皮,竟然没赶走他。”
“哦?”三三听得一头雾水。
阿扶抬脚迈出棺材,走到放着馄饨的金丝楠木桌前?,“你?知道他为何三更半夜裸奔投宿么。”
三三摇头。
阿扶拾起?勺子,舀一只馄饨,“我逼的。”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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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三十前一夜, 阿扶正在长生铺随意翻看一册乐谱,重芜养的金瞳山猫,打窗户口跳他桌上给他报信, 重芜被缠上了, 走不开,派它来此求助